”
月華嘻嘻一笑:“昨日喝了那麼多的酒,傷了肝腎,可不就做夢了唄,盡胡思亂想的。”
陌孤寒大掌一撈,將蕤兒撈進懷裡,蕤兒使勁扭著身子,躲避他身上的酒氣。
“竟然遭嫌棄了。”陌孤寒輕笑,想用胡茬去扎蕤兒的臉。
蕤兒性子潑辣,立即氣哼哼地一甩手,就將手裡緊抓不放的東西甩在了陌孤寒的臉上,衝著月華拼命扭動身子。
“朕堂堂一國之君,如今是一點威嚴都沒有了。”
月華趕緊上前將蕤兒搶在懷裡:“快些洗漱吧,一身的酒氣難聞死了,也難怪蕤兒不喜。”
陌孤寒坐起身,適才蕤兒丟在他臉上的東西便滑落下來。他拿起來,左右端詳:“這是什麼?”
月華探身看了一眼:“難道皇上忘記了?這就是李騰兒送給月華的布偶啊。上次泠貴妃與雅婕妤以此大做文章,還是皇上替妾身解了圍。妾身一直是將它放在箱子裡的,誰知道前日裡翻找東西時被蕤兒看到了,哭鬧著要玩,沒辦法就拿給了她。”
陌孤寒手裡拿著那布偶,翻來覆去地看,眉頭愈蹙愈緊。
“怎麼了?哪裡不對?”月華見他一臉凝重,奇怪地問。
陌孤寒抬起臉來,猶如恍然大悟,急聲問:“月華,你還記不記得,當初朕第一次召見李騰兒的時候,曾經說起過,朕看她好似從哪裡見過?”
月華點點頭:“自然記得,你直勾勾地盯著人家看,那般失態。”
“朕終於想起,是在哪裡見過了,就在昨夜的夢境裡!”
“夢境?”月華假作虎了臉:“至於這般念念不忘麼?”
“不是!朕昨夜裡夢見了自己前去三顧茅廬請邵子卿出山。朕第一次去他的茅舍的時候,他案上就擺放著一個這種人偶,那眉眼就是李騰兒。”
月華並不以為意:“數年前,李騰兒還只是一個孩子,女大十八變,如何能一樣?只是巧合罷了。”
“巧合?這麼巧?”
陌孤寒緊盯著手裡的布偶,若有所思。
蕤兒見自己的布偶被陌孤寒拿在手裡,就掙扎著,探過半個身子去要。
月華耐心哄勸道:“蕤兒乖,我們出去拿好吃的,跟哥哥玩去。”
蕤兒只是不依,“咿咿呀呀”地頂嘴,一張小臉漲得通紅。
陌孤寒突然起身,將手裡布偶遞給蕤兒,並且不顧她的抗議,在她的臉上啄了一口。
“你簡直就是父皇的小福星。”
然後顧不得更衣,便往外走。
“外面冷著呢,皇上。”月華急忙勸阻:“妾身喚人進來給你更衣。”
陌孤寒急匆匆地轉身,拿起衣架上的衣裳,急聲喚:“榮祥,榮祥!”
“奴才在!”榮祥應聲,急顛顛地進來:“皇上有何吩咐?”
陌孤寒手忙腳亂地穿衣,推開榮祥:“朕這裡不用你伺候,速速通知褚慕白進宮!快!加急!”
榮祥見他一臉焦急,知道定然是有要事,不敢耽擱,趕緊出去傳命。
月華將蕤兒交給宮人抱出去,親自伺候陌孤寒穿衣:“怎麼了?這麼著急?”
陌孤寒急聲道:“如今西涼國君病重,西涼正是多事之秋。而蘭懷恩又恰好被擒,你不覺得邵子卿偏生這個時候提出離京,有些過於巧合嗎?”
月華正在束腰帶的手就是一僵:“皇上的意思是......”
“你前些時日裡猜測蘭懷恩與西涼有勾結,朕不相信,反駁你的話你應當記得。”
月華點頭:“可是妾身委實不知道那喋血堂的人為什麼會對妾身網開一面。”
陌孤寒緊蹙著濃眉,激動得幾乎語無倫次,就連撥出的鼻息都變得急促而粗重:“假如,喋血堂的主子是邵子卿,你覺得,你的推斷是不是就合情合理了。”
月華猛然抬起頭來,滿臉的難以置信:“皇上您是說,邵子卿就是救下懷恩的那神秘男子?”
陌孤寒點點頭:“邵子卿有意於你,所以喋血堂的人不敢對你下手那是自然。還有,那次他拐了你去千重湖散心,偶遇喋血堂的人,遭遇黑手,幸得子衿相救。這可能原本就是他自導自演的一場鬧劇,不過是最後未遂罷了。”
月華的指尖忍不住輕顫,她從陌孤寒緊蹙的眉間已經感受到了風雲突變的沉沉壓力。
昨日,兩人還在開懷暢飲,一同懷念過去,肝膽相照,無所不談。
一夕之間,風雲變幻,朝夕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