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難以抉擇的事情,你總是選擇逃避,懦弱而沒有擔當。
當初西涼宮廷宮變,你讓李凌風代你入宮,面對生死,面對暴怒之中的父皇與一心治你於死地的妖妃。
你母后慘死,你不敢面對自己的過失,所以選擇了逃避,遠離西涼,讓李騰兒用羸弱的肩代你承擔了家國重擔。
月華向你求助,你害怕將來自己身份暴露,難以面對與西涼有血海深仇的月華,所以你再次選擇逃避,袖手不管,讓月華獨自面對困難。
如今,你的計劃失敗,你又一次可恥地選擇了逃離,將喋血堂丟給了為你捨生忘死的蘭懷恩,讓她用性命代你承擔後果,代你在最後關頭做出艱難的抉擇。
俗話說,金無足赤,人無完人,每個人都有缺點,但是你的懦弱卻是最致命的,是品行的扭曲!一個男人,沒有擔當,不懂責任,遇到困難就像一隻烏龜一樣躲藏起來,讓愛你的人替你遮風擋雨,你只會躲在陰暗裡,搞這些蠅營狗苟的陰謀詭計。你還算什麼男人?
朕就算是再一無是處,最起碼,朕懂得作為丈夫最起碼的責任,懂得將自己的妻兒捧在手心裡,而不是舉在頭頂上!你以為,月華會喜歡上這樣的你嗎?朕有什麼好怕?”
邵子卿的手越握越緊,那些殘留的碎玉扎得更深。血跡蜿蜒,順著指縫淌下來,滴落在他的白衣之上,緩緩綻開一朵又一朵妖豔的紅梅。
月華心生不忍,站起身,輕輕地拽拽陌孤寒的衣角,卻緊抿著唇,不知道說什麼。
陌孤寒的譏諷很無情,就像一柄利刃,傷得他體無完膚,可是也直接捅進邵子卿的舊傷裡,可以割掉腐肉,新肌重生。
懷恩的結局,令月華對於邵子卿也瞬間生了寒意。
陌孤寒勉強按捺下滿腔的怒火,伸出厚實的大掌來握住月華的手:“朕就守在外面。”
他這是應下了邵子卿的請求。
“我......”
陌孤寒微微勾唇:“只當做還他數次對你出手相救的情義。”
月華輕輕地點頭,鬆開了緊握的手,陌孤寒深深地看了邵子卿一眼,轉身出了門。
邵子卿低垂著頭,呆愣著看自己的掌心,仍舊默然不語,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尷尬。
月華轉身在他對面坐下:“你想說什麼?”
邵子卿緩緩抬起頭來,抄起身邊的酒罈,仰脖一通豪飲。放下酒罈時,眸子裡已經泛起血絲:“你要不要也喝一杯?”
月華搖頭:“我的酒量很差,還是算了。”
邵子卿自斟自飲,眸光也逐漸迷離起來。
“說什麼呢?其實我也不知道究竟應該從何說起。畢竟,時光不能重來,所有的一切已經全都成為了定局,我除了懺悔自己當初的瞻前顧後,優柔寡斷,委實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可是,不說,便是生離死別,以後再也沒有機會。”
月華也是一陣默然:“自從一開始,你是西涼太子,我是褚月華,這就已經註定了今日的結局,毫無懸念,與你當初的所作所為,沒有任何關係。”
“假如,那一天,你來尋我,讓我幫助你逃脫進宮的命運,當時我答應了,今日,或許就是不一樣的結局。”邵子卿仰臉看看屋頂,將眸中逐漸凝聚起來的霧氣生生逼散。
月華略一猶豫,給了他與陌孤寒一樣的回答:“或許。”
“這是我邵子卿,生平最為後悔的一件事情,足以令我抱憾終身,成為一輩子刻骨銘心的痛楚。”
月華淡淡搖頭:“或許,過程會被改寫,我與他成為永遠的不可能,我不再出現在他的人生軌跡中,但是你我之間的結局,還是一樣,我不可能嫁給自己的殺父仇人。”
“你的殺父仇人不是我西涼,是常至義!”
邵子卿突然一改先前的傷感,有些激動起來:”當初如若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我何至於拒絕你?他說得對,我就是害怕,當有朝一日,你得知了我的真實身份,你會將我恨之入骨,所以,我不得不狠心拒絕了你。
當你走後,我便立即後悔不跌,前去尋你,誰料陰差陽錯。你可知道,當我從騰兒那裡得知,當年害死褚將軍的人,不是我西涼,而是常至義的時候,我心裡有多麼高興,又有多麼恨!多麼悔!”
“沒有區別,不過是主犯與從犯的位置顛倒了而已。即便我父親不是死於你西涼人之手,我,褚月華,也斷然不會嫁給西涼人。”
邵子卿輕輕地笑了,低垂著頭,睫毛略有溼潤:“你這句話真的殘酷,一言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