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就在一旁抿著嘴笑,陌孤寒低著頭小聲道:“褚慕白可是說,蕤兒這淘氣像極了你。”
月華不滿地嘟嘴:“他與子衿的婚事暫且擱下吧,再耗他一年。”
陌孤寒就忍不住輕笑:“原本呢,朕打算著請邵子卿做翽兒與蕤兒的師傅,教授四書五經,褚慕白另外教授翽兒兵法韜略以及武功,你這做孃親的教導蕤兒針線女紅。可是你看蕤兒這性子,怕是沉穩不下,大些肯定爬高上低的不安生。”
“這孩子們話都不會說呢,你倒是心焦,這時候就給兩人規劃好了以後的日子。”
月華將蕤兒與翽兒放在榻上,遞了撥浪鼓給兩人,兩人“咿咿呀呀”地說話,格外認真。
“朕打算過些日子,我們帶著蕤兒和翽兒出一趟皇宮,親自去相府,行拜師之儀,讓兩個孩子自幼便尊邵相為師。”
太后一廂逗弄兩個孩子,贊同道:“邵相滿腹經綸,才高八斗,兩個孩兒若是能得他的教誨,也是福氣。”
蕤兒淘氣地拿撥浪鼓向著翽兒挑釁,被月華趕緊制止了,滿臉無奈:“母后所言極是。不過家兄教導翽兒行軍佈陣倒是稱職的,功夫麼,皇上得了空暇點撥一二就足夠了。”
陌孤寒搖搖頭:“朕幼時學得太過於雜亂,手底下的功夫有限,比起褚慕白和步塵都差得極遠。”
“皇上又沒有與他們比試過,如何知道自己不行?”
陌孤寒在月華心裡就是個蓋世英雄,覺得他的功夫也是出神入化的。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你學武尚淺,修為還不及一個御前侍衛,並不懂其中利害,朕可有自知之明。”
月華被貶低,雖然明知道他所說的乃是事實,仍舊不服氣地辯駁道:“上次那殺手在宮中御林軍的包圍下,竟然輕而易舉地便逃脫。我能夠接下他驚天動地的一掌渾天罡氣,而安然無恙。皇上能說我不及你一個御前侍衛?”
陌孤寒頗不以為然:“朕說過,那是朕一箭傷了他,他那一掌怕是還沒有一成功力,僥倖而已。”
月華輕哼一聲:“皇上這可說錯了,你那一箭的確是傷了殺手使劍的右臂,擊落了他手裡的長劍,但是他赤手空拳,打了我一掌,卻是左手打出的。而且那一掌,委實駭人,餘風掃在我的臉上,都如刀割一般。”
“嘶!”陌孤寒瞬間緊蹙了濃眉:“這一點,朕如何忽略了? 當時朕的心都在你的身上,那一刻沒有注意到他。”
月華漫不經心地“喔”了一聲:“我最初還以為是你接下了他那一掌。”
“你當朕的功夫果真那樣出神入化麼?隔了那麼遠,竟然能無形中就接下那殺手的掌風?”陌孤寒沉吟著疑惑道。
“可是當時他那一掌氣勢驚人,妾身根本無法閃避,以為定然會傷及腹中孩兒,嚇得心神俱裂,只等著聽天由命了。熟料結果卻是安然無恙,只是被一團氣浪逼得後退兩步,摔倒在地上。”
陌孤寒的臉色一凜,眉頭愈蹙愈緊,滿是凝重,鄭重其事道:“一團氣浪?”
月華篤定地點頭:“真的就像是突然有無形的東西將那殺手的掌風包裹起來,然後迅速膨脹,將我瞬間彈開。那凌厲的掌風落在身上,就立即化作無形了。”
陌孤寒怫然色變:“能做到將掌力化為無形的,除非是渾天罡氣!”
“渾天罡氣?那不正是那刺客的功夫麼?”
陌孤寒默然半晌不語,最終堅定地搖搖頭:“未必。”
“為什麼?”月華奇怪追問。
“當時我們斷定那刺客所使的功夫乃是渾天罡氣,主要是因為,在現場被掃落的枝葉中發現了渾天罡氣的痕跡,其實,按照那刺客的身手,若是他得了渾天罡氣的真傳,功夫斷然不會那樣不濟。”
“皇上的意思是說,會渾天罡氣的另有其人?”月華瞠目道。
陌孤寒點點頭:“若是按照你的說法,當時,真正身懷渾天罡氣的人應該就在現場,而且,是他出手救下了你!”
“不對啊!”月華震驚過後,腦子飛速運轉:“你想,那個會渾天罡氣的人正是指使錢進害我的人才是,她又何必救我?”
“的確是有些匪夷所思。但是,你忘了,會渾天罡氣的,有兩人,一人是指使錢進害你,以及殺害林公公滅口的,是個女人;另一人,就是那日在關鳩殿附近發現的那個武功高強的刺客,是個男子。那日出手救你,或者說是有意留下渾天罡氣的痕跡,混淆我們的視線與推斷的,應該就是他!”
月華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