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產,怕是不行了,快些稟報太后娘娘!”
婆子怠慢,這看守冷宮的人一樣也不會將泠貴妃放在眼裡,被吵起來,磨磨蹭蹭地頗不耐煩。
婆子怕晚了再擔干係,驚慌地催促:“是真的,泠貴妃馬上就不行了,快些稟報給太后娘娘知道吧。”
侍衛一合計,這出了人命了,還是稟報一聲的好。
立即有人飛奔去瑞安宮,“咚咚”地敲開門,就將這一訊息回稟給了瑞安宮裡值夜的宮人。
太后睡眠淺,宮人還在思忖究竟是否打擾太后安寢的時候,太后已經不悅地壓低聲音問道:“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宮人小聲地回稟道:“啟稟太后娘娘,是乾西四所那裡傳過話來,說是貴妃娘娘難產,怕是快要不行了。”
太后頓時就覺得心驚肉跳,一驚而起:“什麼!”
宮人又小聲地將話複述一遍。
“不是還不到日子嗎?”太后驚慌地起身穿衣,值夜的宮人撥亮燈,忙不迭地拿鞋子伺候。
“別管哀家這裡了,快些去將宮裡懂接生的婆子叫到乾西四所裡。”
宮人慌張地去了。
今日蕤兒恰好在太后這裡,依舊睡得香甜。太后又喚進來榮福:“你親自跑一趟清秋宮,將蕤兒交給皇后。記著,手腳輕些,別冷不丁地嚇著孩子了。”
她自己雙腿有些打顫,在宮人的攙扶下,跌跌撞撞去了乾西四所。
榮福將熟睡的蕤兒一路喚著抱去清秋宮,清秋宮裡的宮人已經起身開始灑掃,伺候陌孤寒上早朝。
月華見榮福這麼早就將蕤兒送回來,還嚇了一大跳,問清發生了什麼事情以後,多少也有點不放心。
“皇上,妾身去乾西四所看看泠貴妃吧?”她徵求陌孤寒的意見。
陌孤寒已經穿戴好龍袍:“有這個必要嗎?”
“母后她一個人,有什麼事情心慌,多個人也多一個主意不是?”
陌孤寒點點頭“嗯”了一聲:“朕去上朝了,有什麼事情差使個人通知朕一聲。”
月華不敢耽擱,顧不得梳洗,就命水悠和玉書看管好兩個孩子,自己帶著檀若直奔冷宮。
冷宮的門大敞,接生嬤嬤已經趕過來,出出進進,一派緊張。
太后守在門口,緊張得直跺腳,見到月華,一把就捉住了她的手:“這可如何是好?”
“泠貴妃她怎麼了?”月華向著裡面探探頭,出聲詢問。
太后咬牙道:“泠兒她從昨天就已經開始陣痛了,這伺候的婆子怠慢,壓根就沒有放在心裡。昨夜裡疼了一夜,結果胎位不正,難產出血,最後都昏迷了,婆子怕擔干係,才想起來稟報。接生嬤嬤適才問我,危急關頭,到底是保大人還是保小孩?”
“當然是保大人了。”月華不假思索地道。
太后的手有些輕顫,老淚縱橫:“我也是這樣說的,可是,可是,婆子說有些難,她出血太多,根本就止不住啊!”
太后說著話,淚珠子又“噼裡啪啦”地往下掉。
月華理解太后的心情,泠貴妃是她嫡親的侄女,她是當做親生女兒一樣看待的。雖然泠貴妃的確是犯下了不小的過錯,但是孩子在大人的心裡,永遠是佔有一席之地的,怎麼能不疼?
她輕聲勸慰道:“母后您放心,泠貴妃她吉人天相,絕對不會有事的。宮裡的接生嬤嬤們又都是百裡挑一的好手段,我那時候還不是有驚無險?”
太后緊緊地捂著嘴,強忍住不會嚎啕大哭。
有婆子慌張地跑出來,心急火燎,好像燙了屁股:“太后,皇后娘娘,宣個太醫進來吧,泠貴妃她又昏迷過去了,灌了一碗參湯都提不起勁兒,這樣下去可了不得,孩子也會窒息,胎死腹中的。”
如今雖然開了紫禁城的門,但是太醫還都沒有進宮,早就宣召來了夜間值守的年輕太醫,開了止血的藥,但是對於生產方面,幫不上什麼忙。
太后關心則亂,六神無主,月華已經見勢不妙,命人出宮去傳太醫,但是遠水不解近渴,一時半刻,怕是還不能及時趕到。
月華轉身對檀若道:“你去看一眼,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吧。”
檀若應聲,一溜小跑著進去,隔了半晌,才聽到泠貴妃悠悠醒轉,再次痛苦地*,斷斷續續,已經明顯氣力不及。
太后緊握住月華的手,就連指甲嵌進月華的手背上都不自知。
月華見她腳下虛浮無力,身子也緊張地直顫,慌忙命人搬來錦墩,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