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身子定然是大好了,我們回吧。”
宮婢含翠已經看見了月華,詫異地道:“皇后娘娘,您是來看皇上的麼?用婢子通稟一聲麼?”
月華頭也不回:“知道皇上無恙就放心了,不用打擾。”
寢殿裡的泠妃已經聽到了兩人說話,棉簾一撩,露出半張風情萬種的臉來:“皇后娘娘莫急著走。”
月華腳下一頓,然後轉過身來,見門簾一角里,泠妃露出來的玉臂只著水紅色的小衣,袒露著玲瓏鎖骨,煞是單薄。
“泠妃還有什麼話說?”
泠妃眨眨眼睛,有些慵懶:“請娘娘恕妾身衣衫不整,又是蓬頭垢面的,不能給您行禮了。妾身只是想說,您如今身懷龍胎,就不要來乾清宮裡走動了,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對您和皇子都不好不是?皇上這裡自然有妾身照顧著,無微不至,您就放心好了。”
月華笑笑:“多謝泠妃關懷呢,等皇上醒來,代本宮問候一聲便好,本宮就不打擾了。”
棉簾後的泠妃咯咯嬌笑:“皇后娘娘放心,皇上如今生龍活虎,身子好的很呢,就不勞您操心了。這屋裡太冷,妾身衣裳單薄,請恕妾身失禮,先回床上暖和去了。”
棉簾一動,水紅的衣衫一晃,就不見了影子。
“含翠,回椒房殿將本宮跳紅蕊舞的行頭全都拿過來,皇上想看。”
含翠清脆地應一聲:“曉得了,娘娘。”
月華黯然轉身,笑裡難掩落寞與苦澀。
玉書憤憤地嘀咕一聲:“果真被奴婢說中了,皇上正病著呢,這泠妃竟然也不安分,趁機勾引皇上,鑽了空子,真不要臉。”
月華輕輕地斥責一聲:“這裡是乾清宮,人多眼雜,莫要胡說八道。”
玉書這才趕緊閉了嘴,仍舊忿忿不平。
莫說玉書是這樣的想法,整個後宮裡的人得知泠妃侍奉臥病在床的陌孤寒侍奉出一夜恩寵來,誰不是嗤之以鼻?
聽聞皇上那可是風寒,燒熱得都有些燙手,即便是從清秋宮裡回到乾清宮,還叫了轎攆,渾身都沒有了氣力。泠妃卻是趁機勾引皇上。鶴妃與雅嬪等人都有些嗤之以鼻。
太后在瑞安宮裡聽聞此事,也有些氣惱。泠妃是她的侄女,她自然是偏向的,否則也不會左右看著月華不順眼了。但是陌孤寒那可是她的兒子,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泠妃不管不顧,一夜孟浪,她自然就有些擔心陌孤寒的身體。
用過早膳以後,她便來乾清宮裡探望。
陌孤寒仍舊還在暈暈沉沉地睡,緊抿的薄唇略有一點乾裂。
她探手去摸,仍舊還有燒熱,並沒有完全退下來。
屋子裡點著薰香,又悶不透風,仍舊殘留著若有若無的甜膩氣味。
她有些不滿意,訓斥跟前伺候的榮祥:“皇上正在生病,屋子裡空氣不僅要暖和,還要保持流通,新鮮一點最好。這薰香一股甜膩的味道,聞著我都頭暈,你們這些奴才這是不想讓皇上好了?”
榮祥有些冤枉,斜眼看一眼泠妃,不敢實話實說,免得兩面不是人:“太后娘娘教訓得是,奴才記著了。”
太后心知肚明,這是泠妃的手筆,不過不想訓斥她,讓她在宮人們面前沒了顏面,仍舊是教訓榮祥:“皇上嘴皮都幹了,發燒的時候最是缺水,你們這麼多奴才守著,竟然不知道喂皇上一點水喝?”
榮祥仍舊是認了:“奴才這就去端茶。”
“哀家問你,皇上用過早膳沒有?”
榮祥不願意繼續替泠妃背黑鍋了,瞅了泠妃一眼,支支吾吾沒說話。
泠妃笑笑:“皇上這一直沒睡醒,妾身想著讓他多休息一會兒,所以沒讓奴才們打擾他。”
太后勉強按壓下火氣,冷冷地對泠妃道:“你跟哀家過來。”
泠妃偷偷癟癟嘴,相跟在太后身後,滿懷著忐忑,行至旁邊偏殿。
太后屏退周遭下人,方才沉聲對泠妃呵斥道:“簡直荒唐,哀家特意製造這樣的機會,讓你在皇上跟前侍奉湯藥,趁機培養一下感情,你倒好,直接培養到床上去了。皇上龍體欠安,正是身子虛弱的時候,你就這樣亟不可待?”
泠妃被太后一番搶白,說得也是面紅耳赤:“泠兒昨日也是盡心盡力,一直守到夜半,見皇上燒熱退了一些,方才心安。實在睏倦得不行,就想著躺在皇上身邊小寐片刻的。後來......後來皇上一直說冷,妾身就抱著他,然後......就水到渠成了。”
“呸!”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