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往日情分,此事暫時就不張揚出去了。你以後可要一心一意地對她,千萬不能做出任何對不起她的事情。”
周遠沒想到事情竟然這樣快就有了轉機,終於逃過一劫,不勝欣喜,連連叩頭謝恩:“謝娘娘成全,謝娘娘成全。”
雅婕妤重新沉了臉色:“可是我底下的宮人可不是這樣任由別人欺負的。你若是誠心對她,本宮改日尋個機會,向皇上求情,將她就賞了你。你若是背地裡揹著她做出什麼對不住她的事情。周大人,你應該知道,我們想要你的性命,那是易如反掌。”
周遠一身冷汗涔涔而下,哪裡敢嘴硬一句?誠惶誠恐地一口應下:“周遠瑾記娘娘教誨,一定好生對待璇璣姑娘。”
雅婕妤這才開恩:“都起來把衣服穿上吧,若是進來人看到你們這幅樣子,就算是本宮想要遮掩也是不能了。”
兩人慌忙起身,撿起地上散落的衣服,背身穿戴齊整,重新跪在雅婕妤跟前請罪。
雅婕妤這才悠悠開口道:“你以後應該如何行事,自己應該心裡有數吧?”
周遠忙不迭點頭如搗蒜:“小人以後定然唯娘娘馬首是瞻,不敢有違。”
雅婕妤得意地嬌笑一聲:“果真是個聰明人,也難怪皇后那般賞識你。”
“只要娘娘不棄,願為婕妤娘娘效犬馬之勞。”
雅婕妤滿意地點點頭,她在乾清宮侍疾,有些疲累,逡巡一週,見屋子裡有一把椅子,只是不知道是否乾淨,片刻猶豫。
璇璣立即會意,上前拿帕子鋪在上面:“娘娘今天勞累了一天,暫且委屈,坐下歇會兒。”
她勉強屈就坐下,看跪在地上點頭哈腰的周遠就有些居高臨下。
“聽璇璣這丫頭說,你前幾日去給皇后診脈去了?”
周遠點頭。
“聽說皇后所用的繡線裡有貓膩,可是真的?”
周遠悄悄瞥了侍立在她身旁的璇璣一眼,心裡叫苦不迭。自己終日打鳥,這次卻是被鷹啄瞎了眼。自以為是萬花叢中過,採得美人香,如今看來,分明就是被璇璣這丫頭給勾搭了。
這顯而易見就是雅婕妤與她合起來,設的一個圈套。自己一頭鑽進來了不說,還主動討好她,這樣機密的事情也胡說八道,如今給自己招惹了禍災。
雅婕妤拿捏了自己的把柄,以後就必須言聽計從,不敢有片刻違逆。
那宮裡妃子間的爭鬥水深火熱,自己一頭栽進來,不是找死嗎?更何況,皇后與雅婕妤相比,究竟孰勝孰劣,縱然傻子都能一眼看出來。
他的心裡叫苦不迭,面上卻絲毫不敢流露。
只能據實相告:“是的,娘娘,那些繡線裡被人下了鶴頂紅。”
雅婕妤印證了此事,繼續開口道:“如今可查到是誰所為?”
周遠搖搖頭:“沒有,聽說那負責採買的小太監已然出宮去了。”
“那皇上前兩日穿了一件皇后親手繡成的寢衣,說就是用新進的繡線所繡,你怎麼看?”
周遠字斟句酌,方才開口道:“帝后情深,皇后娘娘應該不會用那些有毒的繡線給皇上繡製衣服。小人大膽猜想,這可能就是皇上與皇后定下的一出引蛇出洞的計謀。”
雅婕妤笑笑:“你的想法倒是跟本宮不謀而合。”
周遠方才長舒一口氣。
“可是呢,皇上近日突然臥病在床,燒熱數日仍舊不見好轉。周太醫,你說,會不會就是因為他寢衣上有毒,致使皇上毒氣入侵,然後發作的症狀呢?”
周遠搖搖頭:“不會的,娘娘,雖然有些症狀的確是與鶴頂紅慢性中毒極像,但是有根本區別。”
雅婕妤面色一沉:“若是本宮非要說是呢?”
周遠心裡一驚:“娘娘想趁機陷害皇后?”
雅婕妤一聲冷哼:“本宮還不至於那樣蠢笨,若是投毒栽贓,皇上那裡也不會信。”
周遠暗自舒了一口氣,若是雅婕妤真有此意,必然假借自己之手,莫說錦繡前程,自己定然那是小命不保。
“那娘娘的意思是?”他抬起眼皮,小心翼翼。
雅婕妤不緊不慢地摩挲著手腕上帶著的一副鎏金麻花嵌玉鐲子,一字一句道:“很簡單,本宮就是想讓你把這件事情透漏給泠妃知道。”
“泠妃?”
周遠的腦子一時之間仍舊轉不過彎,半晌方才醒悟過來:“娘娘是想讓泠妃揭發皇后娘娘?”
“猜得對!”雅婕妤笑得意味深長:“既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