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也不用揹負這奸臣之後的罵名,是懷恩有些偏激了。”
懷恩低下頭,從一旁的盤子裡挑揀了一個橘子來剝,蔥白的指尖翻飛,露出肥美的橘瓣來,一股橘子皮的清香味道在兩人之間浮動。
“呀!”
懷恩一聲驚呼。
“怎麼了?”月華關心地問。
“沒事!”懷恩不好意思地搖搖頭,忙亂地丟下橘子去揉眼睛:“橘子皮裡的汁濺進了眼睛裡,蟄得生疼。”
月華笑笑:“誰讓你這般著急的,手太快了。快些眨眨眼睛,流點眼淚出來就好了。”
懷恩使勁地揉:“好生難受。”
月華嬉笑著打趣,兩人正熱鬧,陌孤寒黑著臉一腳踏進來。
“蘭婕妤這是怎麼了?”
月華抬起臉,“嘻嘻”一笑:“妾身可沒有欺負她。”
懷恩這才勉強睜開眼睛,忙不迭地起身給陌孤寒行禮。
“眼睛怎麼都紅了?”
月華歪頭一看,可不是麼,她兩隻眼睛都有些微紅了,仍舊淚汪汪的,不禁忍俊不禁,“噗嗤”一笑。
懷恩看了月華一眼,暗中俏皮地眨眨眼睛:“果真是受了委屈了,所以到皇后娘娘這裡訴苦來了。”
“誰欺負你了?”陌孤寒漫不經心地問。
“也是妾身自己小氣,廉妃娘娘挖苦兩句,就忍不住哭鼻子了。”懷恩不好意思地忸怩道。
月華就是一愣,這個小丫頭竟然也學會告狀了,長了本事。
陌孤寒就是一愣:“常凌煙?”
月華“嗯”了一聲:“跟泠妃吵了兩句嘴,所以就把火氣全都撒在懷恩身上了。”
陌孤寒譏諷一笑:“她竟然還不安分?朕正要去找她算賬呢。”
“怎麼了?”月華與懷恩異口同聲地問。
陌孤寒從袖子裡摸出一封信,遞給月華:“你們自己看。”
月華疑惑地接在手裡,看看信封,上面工整小楷:韓玉初大人親啟,竟是韓玉初的信。
她莫名其妙地看了陌孤寒一眼,好奇地從裡面取出一張信箋,開啟來,掃了一眼,就有些愕然。
“這,這真是常凌煙親筆寫的?”
陌孤寒篤定地點點頭:“千真萬確。”
月華不禁啞然失笑:“常凌煙這是瘋了麼?”
陌孤寒一聲冷哼:“以前瘋不瘋,朕不知道,但是以後,朕保證,她寧肯自己瘋了。”
月華暗中朝著懷恩使了一個眼色,自作孽,不可活,常凌煙果真是活膩了。
此時煙霞殿裡的常凌煙,絲毫沒有一點危機感,還在沾沾自喜地清理著廉氏託人送進宮裡的珠寶金銀,滿心歡喜。
對於前幾日的宮變,常凌煙事先並不知道一點風聲,當她無意間得知,太皇太后聯同浩王秘密發動兵變,意圖扶植浩王繼位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傻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何去何從?
她對於太皇太后向來是唯命是從的,從不敢違逆分毫,就像是一條搖尾乞憐的狗。她深深地明白,太皇太后翻雲覆雨,談笑間就可以讓自己灰飛煙滅。
但是她肚子裡還懷著陌孤寒唯一的骨肉,自己是陌孤寒的妃子,將來沒準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后,或者太后。若是陌孤寒倒臺了,這座紫禁城將沒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但是,她被太皇太后囚禁了,哭過鬧過,啞了嗓子也於事無補。
也正因為此,太皇太后倒臺以後,她可以理直氣壯地說自己是無辜的,她並不覺得與自己有什麼關聯。
肚子裡的胎兒是她的依仗,同樣,這個龍胎令她依舊可以不可一世,在其她妃子面前耀武揚威。
她絲毫並沒有覺察到,有什麼危險的存在與靠近。
而常家覆沒,有許多的官員受到牽扯,負責審理的,不是別人,正是辰王與侯府女婿韓玉初。
毋庸置疑,辰王是鐵面無私的,所以許多人都將目光轉移到了後起之秀新科狀元韓玉初的身上。
常家許多能夠與常樂侯攀扯上關係的人,此時幾乎將常樂侯府的門檻踏破。不僅是因為韓玉初。他們知道常樂侯府出了兩個娘娘,一位極得眷寵的皇后,另一位是正身懷龍胎的廉妃娘娘。
他們帶上形形*的重禮,圍攏在常樂侯府,將拜帖紙片一樣地遞上去,希望常樂侯能夠在兩位娘娘或者新科狀元郎面前替自己美言兩句,不求升官發財,只要保住現在的權勢,或者性命就好。
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