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憐兮兮地抬起臉,衝著陌孤寒淚眼盈盈:“皇上,妾身究竟犯了什麼錯,你要這樣懲罰妾身。”
陌孤寒一聲冷笑:“事到如今,你仍然還是不懂麼?”
常凌煙搖搖頭:“常至義謀反一事,妾身毫不知情,一直被軟禁,也是無能為力。”
“喔?是嗎?”陌孤寒微微挑眉。
“難道皇上還不明白凌煙對您的一片心思?蒼天可鑑!”
陌孤寒深以為是地點點頭,慵懶地斜靠在椅背之上,這些時日的忙碌的確令他身心俱疲。原本是不想這樣著急處置常凌煙,可惜她自己不知好歹,撞上刀尖上來。
他將手裡的信封冷冷地丟在她面前:“這就是你對朕的一片心意?”
常凌煙看到那個熟悉的信封,已經變了臉色。她顫抖著手將信封從地上撿起來,勉強牽扯一下唇角:“妾身,妾身......”
“朕竟然不知道,朕的廉妃有這樣大的本事,手竟然伸進了朕的朝堂之上,直接下了一道聖旨給朕的欽差大臣。朕果真是小覷了。”
常凌煙被廉氏書信攛掇,平素有下人恭維,已經是囂張習慣了,自己並未覺察到事情的嚴重性,覺得這託個人情,法外開恩只是尋常事。
如今見陌孤寒冷聲嘲諷,方才心裡一顫,連連磕頭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是妾身不知輕重,是妾身一時糊塗。”
“原來廉妃知道這樣的事情是做不得的。朕還以為,廉妃只是囂張習慣了,過於地愚笨無知呢。”
陌孤寒愈是輕描淡寫,常凌煙愈是感到驚駭。她磕頭如搗蒜:“皇上饒命,妾身再也不敢了。妾身只是覺得皇后姐姐乃是六宮表率,所以事事皆以皇后姐姐為楷模而已。”
陌孤寒這些時日朝政繁忙,委實辛苦,而且局勢多少紛亂,分身乏術,所以許多事情都交給月華處理,朝政上的一些事情也不避諱月華。
對此太后與泠妃等人自然背後多有非議,指責月華參政。
若是常凌煙聰明一些,認罪求饒也就罷了。但是習性難改,這樣的關頭仍舊不忘攀扯月華,陌孤寒頓時就怒了。
“呵呵”他冷笑一聲:“你想跟皇后比?”
常凌煙低垂著頭:“凌煙不敢。”
陌孤寒站起身來,一步步走到常凌煙跟前,在她跟前站定,居高臨下:“你不敢?這世間還有你常凌煙不敢的事情嗎?”
常凌煙抬起一張楚楚可人的臉,淚盈於睫:“皇上這是什麼意思?凌煙自認並沒有做過什麼錯事招惹皇后。”
“你還敢說沒有做過什麼十惡不赦的惡事?你以為有些事情朕當時不追究,就是饒恕了你?當初你處心積慮,將月華逼出紫禁城,你還不依不饒地,非要將她置於死地。你以為朕不知道是你派人放蛇害她嗎?”
常凌煙身子一震,紛亂搖頭:“不是,不是,妾身冤枉。”
“冤枉?派人綁架常凌曦,為了進宮殘害自己親生母親,一樁樁,一件件,陰狠毒辣,禽獸不如,需要朕給你細說嗎?”
陌孤寒的聲音不大,卻是寒氣逼人,就連坐在一旁的月華都忍不住指尖一顫。
常凌煙更是驚駭地抖若篩糠,猶自嘴硬:“這都是她們誣陷妾身,妾身是無辜的。”
“冷宮,或者一丈白綾,自己選。”
常凌煙驚愕地瞪圓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皇上您要怪罪凌煙?您要凌煙去那種地方,一輩子再也見不到皇上?皇上,妾身知錯了,以後斷然不會再犯下這樣的糊塗事了。求求您,千萬不要!”
陌孤寒無奈地搖搖頭:“常凌煙,你果真是太過於愚笨,你以為,朕真的僅僅是因為這些事情所以要降罪於你嗎?”
“那是因為什麼?皇上,您縱然是要賜凌煙死罪,您總要讓凌煙明白是什麼罪名吧?”
陌孤寒嫌惡地望著她,冷哼一聲:“從你假扮月華接近朕的第一天起,你的命其實就已經是暫時寄存了。你以為,朕會真的喜歡你這樣愚蠢而又囂張跋扈的女人嗎?”
常凌煙呆愣在原地,半晌方才艱難地轉動轉動呆滯的眸子:“太皇太后曾經說過,你冊封我,只是因為你忌憚著常家,你想暫時穩住太皇太后,所以,你對我的寵愛都是假的,是真的嗎?”
陌孤寒看也不看她一眼,用極其冷寒的聲音道:“月華那時候見到你就想吐,而朕,見到你就恨不能立即殺了你。朕忍耐得很辛苦。”
“不!我不相信!”常凌煙淒厲一聲長叫:“難道我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