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證的。”
太皇太后的手慢慢垂下來,身子晃了幾晃,便再也忍不住,一口鮮血從口中噴湧而出,濺落在面前的青石地上,緩緩綻放。
她將瞳孔瞪得極大,死不瞑目地指著陌孤寒與月華二人,砰然倒地。
把持長安三代朝政的一代太皇太后,還未來得及將金雀釵插進自己的喉尖,英勇壯烈地自盡,就受不了陌孤寒帶給她的打擊,氣絕身亡。
陌孤寒看也不看她一眼,冰冷地吐出幾個字:“太皇太后殯天,自感一生鑄就大錯太多,無顏面對陌家先祖,自請葬於皇陵之外。朕感念其輔佐教導之恩,七日後,按照太皇太后葬儀風光大葬。”
院子裡有人低著頭悄生進來,將太皇太后和林嬤嬤屍首抬出殿外,通知內務府,籌備太皇太后葬禮一事。
月華上前將懷恩身上的繩索解開,懷恩驚魂稍定,立即跪於她跟前請罪:“懷恩愚笨,給了太皇太后等人可乘之機,連累皇后娘娘,懇請皇上降罪。”
月華上前一步,將她從地上攙扶起來,關切地問:“你這是說的哪裡話?太皇太后意在於我,你也是受我拖累,我心裡尚且愧疚不安,你可有傷到哪裡?”
懷恩搖搖頭:“我沒事,不過是開始中了她們的算計而已。倒是娘娘腹中胎兒可要緊?”
一句話提醒了陌孤寒,慌忙命人傳令太醫過來診脈。
月華不以為意地搖搖頭:“我真的沒事,只不過是右膝中了林嬤嬤袖箭暗算,跌了一跤而已。”
一句話嚇壞了陌孤寒與褚慕白,焦灼地低頭:“你中箭了?”
月華點點頭,卻不由一怔,自己分明中了林嬤嬤的袖箭,一陣劇痛,撲倒在地上,可是右膝此時卻是安然無恙,就連羅裙都沒有破,更遑論是傷口血跡。
她彎下身,狐疑地提起羅裙,再活動活動右腿,除了按壓著中招部位仍舊有些疼痛,沒有任何受傷的跡象。
陌孤寒心焦,顧不得許多,蹲下身子,挽起她的褲腳,白皙如雪的右膝側處果真有一點紅腫,只是沒有外傷。
褚慕白驚訝地掃望一圈,從地上撿起林嬤嬤遺落的袖箭,向著牆壁的方向扣動扳機,立即有一支竹筷粗細的袖箭飛速疾射而出,直透對面的牆壁。
好大的力道,若是果真射中月華,豈不直接碎了膝蓋骨?
他微微蹙眉:“地上並無袖箭,萬幸,你應該並非是被袖箭所傷。”
月華也疑惑地點點頭:“還覺得奇怪,當時我背向於她,如何竟然側膝上中了暗器。”
“應該是林嬤嬤不敢擅做主張傷你,所以隨手取了別的暗器,利用彈射手法擊中你的膝蓋,阻止你的去路。”褚慕白猜度道。
“彈射?”月華疑惑地問:“這是什麼手法?”
“就是暗器射中其他障礙物,然後彈射回來,擊中目標。”
原來是這般,當時林嬤嬤背對自己,若是轉身擊中自己腿彎,可能就會延誤時間,利用這個手法的確可以搶佔先機。月華左右掃望一眼,地上潔淨如鏡,連個石子也沒有,不知道究竟是被什麼暗器所傷?
不過劫後餘生,月華心裡暗自僥倖,自然不會去糾結這些細節之處。
左右太皇太后養尊處優,又手無縛雞之力,而懷恩雙手被縛,又不是習武之人。當時小太監雖然可以施展功夫,但是輕易就被月華鉗制,也不過尋常身手,必然是林嬤嬤情急之下,不定用什麼當做暗器,打向了月華。
周遠慌里慌張地趕過來,給月華請過脈,並無任何不妥,幾人方才鬆了一口氣。
月華仍舊有些後怕,安撫著肚中胎兒,一臉慶幸:“若非皇上來得及時,月華還真不知道究竟會是怎樣的下場。怕是拼個玉石俱焚,也斷然不會讓她們得逞。”
陌孤寒更是心裡愧疚:“朕說過要保護你一生一世,可是,自從你入宮以後所有的風雨都是朕帶給你的。這種情況你就乖乖地聽話,自然有朕會護你安平,再不可逞強。若是你有丁點閃失,朕一輩子心裡難安。”
一旁的褚慕白也是心有餘悸:“但凡我們得到訊息稍晚一些,就不堪設想,也是多虧了......”
話說了一半,卻又咽了下去。
月華自然好奇,忍不住追問:“你們是如何知道太皇太后逃出慈安宮的?如何來得這樣快?”
褚慕白與陌孤寒兩人一陣沉默不語,面色都不太好看。
“怎麼了?”月華奇怪地問。
褚慕白望了陌孤寒一眼,陌孤寒方才沉聲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