駁。
難道她就不想想,陌孤寒對於此案如此看重,怎麼會疏於防範,給她可乘之機呢?
當陌孤寒差人將那個太監送到自己跟前的時候,她覺得,自己被打臉了。太監的供詞無異於就是在承認,泠妃就是幕後指使者,毋庸置疑。
盛怒之下,她立即宣了宮婢含翠過來審問,含翠最初時面對小太監的指證,仍舊心存僥倖,支支吾吾地推脫,不肯承認。
她毫不留情地動了私刑,而且是極厲害的拶指。
十指連心,含翠皮嬌肉嫩,終究是挨不過,不得不承認,指使那太監滅口,正是泠妃的意思。
她當時立即拍案而起:“如此說來,下毒毒害皇后果真是你家主子的功勞?”
宮婢含翠渾身大汗淋漓,痛得眉眼都變了形,對於此事卻極堅決地否認了,說自家主子真的是冤枉的。
不論是否真的是冤枉的,陌孤寒和褚月華跟前必須要有一個交代。
她要保住泠妃。
她當時心急如焚,甚至都沒有好生拷問一下含翠,既然泠妃與此事並無干係,犯得著冒險殺人滅口嗎?
她只是一心想著為泠妃開脫,所以,她立即毫不猶豫地下令,杖斃了那個太監與含翠,死無對證。
她將所有的事情全都推到含翠的身上,當陌孤寒問及含翠殺害石蘊海的理由時,她心裡方才“咯噔”一聲,意識到了疏忽。
她隨口就編造了含翠與石蘊海私通的藉口,搪塞陌孤寒,硬著頭皮替泠妃伸冤,其實自己心裡都沒譜。
回到瑞安宮之後,她第一件事情就是傳喚泠妃,向著她審問事件始末。
泠妃涕淚橫流,哀哀央求,翻來覆去再怎麼說,仍舊就是那句話:“所有的事情都是石蘊海告訴自己的,自己並不知情。"
太后將陌孤寒詰問自己的話,原封不動地還給泠妃:”你若非做賊心虛,何需殺害石蘊海滅口?”
泠妃的臉上滿是慌亂之色,不過一閃即逝:“那石蘊海是個軟骨頭的,不過三兩下刑罰便屈打成招,萬一為了活命攀扯到泠兒身上怎麼辦?泠兒肯定百口莫辯,所以不得不先行動手,以絕後患。”
她的話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太后鄭重其事地,用極嚴苛的目光緊盯著泠妃:“那哀家再問你最後一遍,下毒暗算皇后的,究竟是不是你?”
泠妃叫苦連天,連聲喊冤,賭咒發誓。
太后半信半疑地自己思忖了半晌:“哀家暫且選擇相信你,並且為你做主,將此事調查清楚,還你一個清白。你若是膽敢有隱瞞欺騙哀家之處,哀家定然不會輕饒你。”
泠妃這時候是真的有點嚇壞了,抱著太后的腿嚎啕大哭:“皇姑母,如今也只有你可以幫泠兒了,泠兒真的是冤枉的。”
太后無可奈何地扶她起來:“你若是想要平冤,就好生想想,在此事上,褚月華鶴妃等人有沒有可疑之處?石蘊海跟你說的話裡有沒有什麼線索?”
泠妃低著頭,冥思苦想半晌,實在想不起有什麼破綻。
她急得幾乎快哭出聲來:“這件事情發生得很突然,猝不及防,泠兒只是一心揭穿了褚月華,營救皇上,並未思慮太多。”
太后無奈地擺擺手,也只能讓她先行回去了。
太后果真為了泠妃,開始調查起此事來,她翻來覆去地想,打起周遠的主意。
假如,泠妃所說的話都是真的,那麼要麼就是石蘊海在撒謊,要麼,此事就是周遠的一個圈套。
她藉著診脈為由,將太醫院裡自己的人尋來,仔細問起石蘊海與周遠兩人在太醫院裡的事情。
除了石蘊海與周遠二人的不睦,那些人也說道不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來。
太后想,假設周遠當時的確與別人在假山後面幽會,又瞞過了所有人,那麼,石蘊海口中的“玉書”是確有其人的,不過石蘊海中了周遠圈套,錯認了而已。
太后開始尋找這位配合著周遠演戲的姑娘.
細究起來,其實並不難。只消找太醫院裡的人打聽一下就可以了。世間總是沒有不透風的牆。
只是,璇璣出入太醫院都是奉了雅婕妤的命,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又是一開始就懷揣了別樣心思,所以小心謹慎,太醫院裡的人並沒有覺察到她和周遠有什麼不清不楚之處。
太后尋人打聽,也沒有人提起璇璣。
不過,陸襲就沒有這樣幸運了。她在慈安宮裡的時候,就經常尋了各種藉口來找周遠,兩人尋僻靜無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