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一聲冷笑:“當真?”
常凌煙終於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三兩步上前,哀哀懇求陌孤寒:“凌煙不敢欺君,確實已經懷了身孕,已經找太醫把過脈,今日就是過來向皇上道喜的。妾身可能是無意間衝撞了皇后,但是絕對是無心的。”
陌孤寒看看懷裡的月華,擔心她的身體,無心再糾纏常凌煙,冷聲吩咐道:“請太醫!”
言罷頭也不回地大步回了乾清宮。
御醫急匆匆地趕過來,先是戰戰兢兢地給月華診過脈,告知陌孤寒月華只是身子虛弱,並無大礙,然後又給常凌煙切過脈,證實她的確是已經有了兩個多月身孕。
常凌煙此時方才徹底放下心來,當著陌孤寒激動地掩面而泣:“妾身果真是什麼都沒有做,皇上就不分青紅皂白要打殺了妾身,枉費凌煙對皇上一往情深。簡直是傷心死了。”
陌孤寒勉強牽扯唇角,蔓開一臉歡喜:“魏嬤嬤那是你的人,朕可是心知肚明的。今日魏嬤嬤言之鑿鑿地指證你,朕如何不信?你既然已經有孕,就安生回去待著,莫要四處走動。”
常凌煙委屈噠噠地抽噎著,梨花帶雨:“皇上已經許久都沒有去看過妾身了,妾身心裡惦念皇上而已。”
陌孤寒上前哄勸:“好好好,朕錯了,朕這些時日的確冷落了你了,朕這就下詔,恢復你廉妃的位份作為補償,你說可好?”
常凌煙見好就收,方才破涕為笑,向著陌孤寒屈膝一禮:“那皇上自己也要好生保重龍體,這世間什麼也不及您的身子重要。”
陌孤寒滿心不耐煩,勉強好說歹說,方才將她打發了,吩咐榮祥下去張羅,挑選補品賞賜等一應物件風風光光地送去常凌煙居住的煙霞閣,並且將這一喜事昭告六宮,恢復常凌煙妃子位份。
眾人散去,陌孤寒的眸中倏忽間閃過一抹冷冽寒意。
床上的月華緩緩睜開眸子,望著佇立殿中,默然不語的陌孤寒,心裡酸澀上湧,重新合攏了眸子。
自己唯恐常凌煙果真藉著腹中胎兒栽贓自己,令自己百口莫辯,所以先發制人,佯作暈倒,壞了她常凌煙的計劃,將她有孕一事昭告六宮。
後宮裡的女人全都容不得這皇長子的出生,前有三位妃子的前車之鑑,肯定明槍暗箭,各種腌臢手段全都使出來。來日,若是常凌煙腹中胎兒果真有個三長兩短,盼子心切的陌孤寒,會不會怪罪自己今日之舉?
常凌煙有孕,這件事情,簡直就像是一隻蒼蠅一般,堵在月華的喉尖,嚥下去噁心,又偏生吐不出來。
她此時已經明白,後宮裡那些明爭暗鬥的妃子們,究竟是怎麼樣一種心態。她如今心裡竟然也生了惡毒的心思,巴不得常凌煙會真的出什麼意外。
這一狠毒的想法,令她自己都駭了一跳,慌忙在心裡告罪。
陌孤寒慢慢地向著床邊走過來:“還要繼續裝下去嗎?”
月華緩緩睜開眼睛,掙扎著坐起來:“原來皇上都知道。”
陌孤寒在她身邊坐下,扯過一旁的靠墊給她倚在身後,沒好氣地道:“你當初昏迷了那麼多天,你昏迷的時候是什麼樣子,早就刻在朕的心裡。這暈倒並不是兩隻眼睛一閉就像的。”
月華不好意思地笑笑,黯然道:“妾身若是不暈倒,你那寶貝常凌煙就要拿腹中胎兒做文章,栽贓給妾身。還請皇上恕妾身欺君之罪。”
陌孤寒輕哼一聲:“吃醋了?”
月華咬咬下唇,扭過臉去,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陌孤寒上去拉她的手,月華掙扎了幾下,反而被他捉得更緊。
適才心裡的委屈就湧上來,眼中竟然有淚花在飄。
陌孤寒見她是動了真氣,仍舊嬉笑著調侃道:“醋罈子。”
月華冷冷地甩他的手:“我就是醋罈子,怎麼了?”
說完模仿著適才陌孤寒哄勸常凌煙的語調:“好好好,是朕錯了,朕這些時日的確冷落了你了。”
調侃完,自己的淚珠子卻不爭氣地“撲簌簌”落下來。
陌孤寒就上前逗她,用略帶粗糙的指尖抹去她臉蛋上的眼淚,低聲哄道:“若是朕告訴你一樣秘密,你怎麼獎勵朕?”
月華輕哼一聲,撅起嘴,一副小女兒情態。
“其實,朕從來都沒有碰過常凌煙。”
月華愕然抬頭看了陌孤寒一眼,又重新低下頭去,吸吸鼻子:“騙人都不會,誰信?”
陌孤寒低啞一笑:“朕承認,朕以前有過許多女人,娶了你之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