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心裡冷冷一笑,感情子衿進宮以後,住在自己的清秋宮,兩個人草木皆兵有了危機感了?害怕自己如鶴妃那般行事?先是挑撥兩人關係不成,再是一頓冷嘲熱諷,故意挑釁探問虛實,未免也太不可理喻。
月華微微撩起眼皮:“那依照你們二人的意思,本宮應該給子衿姑娘一個什麼名分?”
雅婕妤假作謙恭:“這可是皇后和皇上定奪的事情,我們怎麼敢妄議?”
月華冷哼一聲,輕嗤道:“既然知道自己不應該妄議,那你們兩人這一唱一和的,又是何意?催促本宮到皇上跟前替子衿討要名分?”
兩人被月華揶揄得啞口無言。
雅婕妤尷尬地笑笑:“這,這不是害怕皇后娘娘一時太忙,顧慮不夠周全嗎?”
月華“呵呵”一笑:“泠貴妃如今已經身懷有孕,雅婕妤以後再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心思最好不要去攛掇泠貴妃,儘管到本宮這裡丁是丁卯是卯地問就是了。你這樣拐彎抹角的,你累,我們相跟著更累。”
月華一句話,還真說到了點上,今日的確是雅婕妤攛掇著泠貴妃過來探聽虛實的。
她聞言不由就是紅了臉:“皇后娘娘委實多心了,我們就是過來陪您說說話,解解悶的。這話若是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還請您見諒。”
月華不置可否,低下頭繼續做針線,對於二人置之不理。兩人自己在月華這裡碰了釘子,也覺得尷尬,起身告辭了。
兩人前腳剛走,被惹毛了的仇子衿就忍不住義憤填膺,氣哼哼地“呸”了一聲道:“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我進宮裡來關她們什麼事情,立即巴巴地過來問東問西?”
懷恩掩著嘴笑:“這是怕你這幅小臉蛋勾人,萬一勾了皇上的心思去怎麼辦?想挑撥兩句,讓皇后娘娘早點定下你和褚將軍的婚事。”
“呸!”子衿紅了臉,憤憤地啐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見這兩人平日裡在宮裡是如何興風作浪的,完全不將你放在眼裡。皇后娘娘你就這般容忍她們?”
月華笑笑:“嘴巴是長在她們身上的,願意沾幾句便宜,就隨了她們去就是。這宮裡的好處咱們佔了,她們天天過得憋屈,還不興發發牢騷麼?”
懷恩也氣哼哼地道:“那雅婕妤最是可恨,上次的帳還沒有清算,就又跑出來作妖。都說吃一塹長一智,這泠貴妃被害了也不長記性,又被她當槍使。”
月華自嘲道:“這就叫做同仇敵愾,面對著我,她們總是能團結起來,一致對抗。”
子衿可是光棍眼裡揉不進沙子:“在我們老家,像雅婕妤這種人,就叫做攪屎的棍子,她就看不得別人一點好,挖空心思地就想攪渾了水,她好渾水摸魚。早晚讓她嚐嚐這苦頭,得到教訓就安生了。”
月華擔心子衿性子純良,又嫉惡如仇,再果真尋那雅婕妤不痛快,慌忙摁著:“你可不要去搭理這種人,她是一肚子壞水往外冒的,精於算計,跟泠貴妃一起就好比是狼狽為奸中的短腿狽一樣,少招惹為妙。”
子衿藝高人膽大,那是江湖中歷練出來的膽量,何曾怕過誰?輕嗤一聲:“我也不是莽夫,就非要跟她明著單打獨鬥,她還不配。”
月華被她逗笑了,忍俊不禁:“怎麼,你還要在宮裡玩江湖上那一套,動不動比試一場,刀劍說話,勝者為王?”
懷恩在一旁偷著抻子衿的袖子,一雙清透的眸子滴溜溜一轉,衝著子衿暗中使了一個眼色。
子衿立即就閉了嘴:“我知道在這裡拳腳功夫是吃不贏的,進宮之前慕白哥哥叮囑過我,讓我什麼事情都聽你的,不給你招惹麻煩就是。否則我一手一個,早就把她們兩個撂倒了,直接揍個七葷八素,下次見面鐵定安生。”
“你呀。”
月華無奈地搖搖頭,卻是更加稀罕子衿這種磊落赤誠的性子。她想,假如自己當年沒有經過那場變故與劫難,如今自己還在父母的關愛中的話,應該這是這種直白性子,甚至比子衿還要莽撞頑劣一些。
子衿“嘿嘿”地笑,縮縮脖子。
懷恩與她兩人暗中相互交換了一下眼色,偷偷地一前一後溜出清秋宮去了。
月華正低頭繡花,沒有看到兩人眸中一閃而逝的狡黠與得意,也並未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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