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人出賣,冤死在蒼耳山的雪海里。所以,我們都願意拼了自己的性命,揭發他常至義,報仇雪恨!”
月華心裡悲憤難當,顫抖著聲音,衝著馮晾點點頭:“謝謝馮伯,如果不是你,可能我父親的大仇就果真石沉大海了。我一定陳稟皇上,誅殺常至義,為我父親還有冤死的將士們鳴冤昭雪!”
馮晾搖搖頭:“娘娘說這話見外,老兒今日完成了魯三所託,又親手送魯三上路,也算是心願圓滿了。如今唯一的念想,便是能夠活著見到常至義被抄斬的那一天。娘娘若是有用得著老兒的地方,就儘管吩咐。老兒這把老骨頭就算肝腦塗地,也在所不辭。”
他衝著月華拱拱手,語帶鏗鏘,豪氣千雲,月華仍舊淚落如雨,難以自抑。
他開啟門,靜悄地退了出去。
他的馬車就在楓林外,出了楓林,坐上馬車,一揚手中的鞭子,馬車便轆轆而去。
今夜的月亮挺大,不過卻並不亮堂,像是蒙了一層昏暗的輕紗,呈現詭異的朦朧的黃。他們都叫這種月亮毛月亮,日暈三更雨,月暈午時風,明日怕是要起大風了。
這種月亮總是令人不由自主地有一種不適的感覺,傳說,有毛月亮出現的夜晚,陰氣就特別重。
馮晾一直做棺木生意,膽子較大,也仍舊忍不住將脖子縮了縮,加快了速度。
城門口兩盞橘黃的氣死風燈遙遙在望,再晚一點,怕是城門就要關了。自家婆娘雖然膽子大,但是自己徹夜不歸,她會擔心地睡不好覺。
前面冷不丁地站了一個人,一身黑衣,帶著斗篷,與夜色幾乎融為一體,若非是馮晾手疾眼快,又是趕車的好把式,這馬車怕是就徑直撞上去了。
他一拽馬韁,馬車還未停穩,馮晾就敏銳地覺察到了一股濃濃的殺氣。雖然,他並不是武林中的高手,但是,他是從戰場上摸爬滾打出來的,他聞多了腥臭的血腥味道,對於殺人如麻的人,就有一種敏銳的直覺。
此人雙手沾染的血腥很多。
馮晾握著馬鞭的手一緊:“兄弟,借個光。”
那人轉過身來,然後緩緩摘下了頭上的斗篷:“馮掌櫃,這是去了哪裡?”
馮晾藉著朦朧的夜色,已經看清楚了來人是誰,不由驚撥出聲:“常至義!”
常至義慢慢抬起臉來:“馮掌櫃果真是識得我的。”
馮晾開始壓抑不住地驚慌,牙關開始打顫,不知道是恨還是害怕。
“常......常大人名滿長安,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
常至義陰冷一笑:“馮掌櫃好像很怕我?”
馮晾牽強一笑:“常大人哪裡話?老兒只是敬畏常大人而已。”
“是嗎?”常至義微微翹起唇角,話音卻越來越陰森,帶著死亡的灰色氣息:“馮掌櫃這是哪裡發財去了?”
馮晾極為小心道:“小本生意,發什麼財?不過是送了一趟壽材而已。”
常至義已經向著他慢慢走過來,身上凌厲的氣勢更盛:“如何耽擱了這麼久的時間?”
“主家不懂入殮下葬的規矩,所以老兒就留下來多了幾句嘴。”
“那魯坤已經下葬了?”
“已經下葬了。”
馮晾極是緊張,所以常至義問起就脫口而出,不敢有絲毫的猶豫,唯恐他生疑。話一出口,自己就知道中了他的圈套,但是已經悔之晚矣。
常至義一聲夜梟一般的冷笑:“你果真識得魯坤!”
“老兒見他們的靈牌之上有刻,自然知道。”
一柄長劍神出鬼沒,已經抵在了他的心口之上。
“說,你和皇后說了什麼?”
馮晾後悔不迭,又唯恐暴露了月華,給她招惹殺人之禍,連連搖頭:“我不知道你說的話什麼意思,也不知道什麼皇后娘娘。”
“哼!”常至義一聲冷哼:“你和褚月華在竹屋裡呆了那麼長時間,究竟跟她說了什麼?你若是老實交代,今日饒你不死。”
馮晾很想,轉過身去,指著常至義的鼻子,將他罵個狗血淋頭,酣暢淋漓地把他賣國求榮,害死無數將士的罪行揭發出來,然後跟他拼了。死算什麼?自己這條性命,原本就是從戰場上撿回來的。又多活了許多年,已經值了。
但是他不能,若是如此,皇后肯定也難以倖免於難。他常至義賊膽包天,又心狠手辣,就算是皇后,他也敢殺人滅口。
他勉強擠出諂媚的笑,裝作極為驚駭:“那位夫人說我今日辛苦,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