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妃聽太后對褚月華讚不絕口,心裡就不得勁:“奴才就是奴才,主子就是主子,給她們好臉,她們會踩著鼻子上臉的。妾身向來不給她們小恩小惠,只要能拿捏住她們,不是一樣乖乖給我效命?就算是死,她們敢胡說八道一句?”
太后見泠妃對於自己的話當做耳旁風,全然不在意,心裡就冒了火氣:“合著哀家一大早就過來,勸你半晌,你渾然不放在心上。”
泠妃一臉委屈:“我放在心上又如何?她褚月華是皇后,將來生下來的皇子就是太子,我就算是臉上開了花,皇上都不會看我一眼,更遑論是待見我的兒子了。”
“這孩子不是還沒有出生嗎?是男是女一切還未有定數,更何況,立太子雖然是立嫡立長,不是還有立賢一說嗎?你爭氣一些,給哀家生個龍孫,哀家肯定將他培養成最優秀的皇子。”
太后這一席話,無異於就是在表明自己的內心,以及對以後的盤算,瞬間就令泠妃的心開始蠢蠢欲動。她將信將疑地問:“真的?”
“不管怎麼說,從今天開始,你給哀家學聰明一點。現在後宮裡把自己的勢力培養起來,也好為孩子將來謀求一條出路。她褚月華的後位現在看起來是穩如泰山,但是你也應該聽說過蘇秦遊說六國諸侯,西向抗秦的故事。只要你們齊心協力,扳倒她褚月華,到時候你一家獨大,鶴妃與雅婕妤於你而言,揉圓捏扁那不就是探囊取物?”
泠妃興奮地點點頭:“就聽皇姑母的,回頭我就找雅婕妤與鶴妃去。”
“不行,”太后一口否決道:“即便是你與她們二人聯手,你也不能這樣明目張膽的,張揚得整個後宮都知道,令她褚月華有了提防。需懂得出奇才能致勝。”
泠妃一時間腦子轉不過彎:“那我應該怎麼做?”
“此事皇姑母已經給你想好了,你們之間的矛盾想要化解不是三言兩語的事情,所以,還是要你父親出面,曉以利弊,三家聯合起來的好。哀家就是要告訴你,自己好生學學褚月華那些籠絡人心的手段,嘴皮子上吃些虧無妨。”
太后一席話,令泠妃重新鬥志昂揚,興奮地點頭:“皇姑母放心,不就是衝著鶴妃她們陪兩個笑臉嗎?泠兒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這就對了。”太后欣慰地拍拍她的手:“過幾日藩王府上的三位郡主就要進京參選了,到時候哀家替你留心,一定不能讓她褚月華再次拉攏了人心。你一定要記得大氣一點,就要讓她褚月華弄巧成拙,為你做嫁裳......”
殿外一聲輕咳,打斷了太后後面即將出口的話。
“母后這是要給誰做嫁裳呢?”
正是陌孤寒清冷的聲音。
太后與泠妃面色一變,均有些尷尬。兩人沒有想到陌孤寒竟然會來,而且私下裡謀劃,竟然被他聽到了話音。
這殿裡的奴才們真是懶怠,如何陌孤寒都進了大殿,也無人吱聲?致使兩人渾然未覺。
太后心虛,立即站起身來,向著殿門口抬臉一看,不但陌孤寒,褚月華竟然也站在他的身邊,身後有宮人手裡捧著一個朱漆描金托盤,上面蓋了紅菱。
而陌孤寒的手還緊緊地攥著褚月華,一直不放。
她訕訕地一笑,立即轉移了話題:“皇上怎麼有空過來?”
陌孤寒拽拽月華,然後應道:“昨日月華聽說泠妃有孕,就想來看看,可惜天色不早,不想打擾泠妃休息,就等今日朕散了朝,一同來了。”
月華站在一旁,牽強笑笑,唇角帶一抹譏諷。
適才她與陌孤寒一腳踏進椒房殿,知道太后在這裡,所以沒讓宮人揚聲通稟,誰料將太后後半句話正好聽在耳裡。
陌孤寒當時也是腳下一頓,沉了臉色,然後側臉看了她一眼。
月華沒有想到,自己違心順了太后的心意,答應勸導陌孤寒選妃。她非但不領情,竟然還有這樣一副盤算,無事生非,攛掇泠妃壓過自己。
自己進宮以來,太后看自己不順眼這是毋庸置疑的,她一直在盡力維繫著兩人之間的關係,甚至於委曲求全。前兩日太后的敷衍誇讚還曾令她沾沾自喜,以為自己的退讓與隱忍終於換來了太后的歡喜。
誰知道,太后對自己的偏見那是根深蒂固,不是朝夕之間就可以改變的。
簡直就是熱臉貼了人家的冷屁股,她當時臉上的笑就僵了。
陌孤寒唯恐太后後面再說出什麼傷人的話來,趕緊輕咳一聲,打斷了太后的話。
月華當時是想甩手就走的,她在陌孤寒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