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經這麼長的時間,那些人老的老,死的死,怕是也沒有幾個人了。她如何在紫禁城裡還有這麼大的勢力?
“不相信?”端木氏冷冷一笑,對於月華的心思已經是心知肚明:“這就是我們和你們這些目光短淺的年輕人不一樣的地方,我們看事情總是要長遠一些,為自己尋好退路。當初哀家覺察自己危在旦夕的時候,就已經提前安置好了一切,原本是想作為自己活命和翻身的資本。就算是哀家當初所用的人不在了,他們還會替哀家尋最忠誠的接班人,所以能一直這樣綿延下去。”
月華想起將自己帶過來的那個年輕宮婢,可見端木氏所言非虛。否則,就在冷宮裡那樣艱苦的環境裡,誰能保證自己沒有病災,如何能挺得過幾十年的歲月?
而這些,正是自己所欠缺的,自己沒有深厚的家世背景,孤軍奮戰,耳目閉塞,活在別人的耳目監視之下,而自己連一個可以信任的人都沒有。就連這宮裡的一些細枝末節都是聽懷恩同自己講起的,更遑論是紫禁城之外。自己當初就是多麼羨慕懷恩,能夠訊息那樣靈通。
若是果真如端木氏所言,她願意將她密佈在這座宮裡的人手交給自己,整座紫禁城的後宮都在自己的一手掌控之下,可以清楚地知道這裡每個角落的風吹草動,還有什麼好恐懼的?
“那又如何?她們都是你的人,如何會忠心於我?”月華提出自己的質疑。
“只要你有本事,這整座紫禁城的人都將是你褚月華的,否則即便他們再忠心,一樣是眾叛親離。你儘管放心,我的人肯定會不遺餘力地助你扳倒常家,但是以後能不能為你所用,就看你自己的手段了。”
“你既然在宮中有這麼多的耳目,為什麼不想辦法逃出皇宮去?”
“逃出去?呵呵,你小看了我端木氏,即便能逃出去苟且偷生又有什麼用?我活下去的唯一目的就是報仇,親手殺了老妖婆!看著她挫骨揚灰!若非哀家當初受了宮刑,徹底壞了身子,哀家如今已經是油盡燈枯,哀家何須求著你?”
月華“呵呵”一笑:“常家是太皇太后的根基所在,不扳倒常家,就除不掉太皇太后。你縱然在宮裡謀劃一輩子,也無濟於事,頂多只是能使用一些下三濫的手段而已。這才是你求我的根本原因。”
端木氏一怔,然後輕輕拊掌,乾笑兩聲:“哀家果真沒有看錯人,即便是當今太后,她也不過只專注於那些上不得檯面的後宮爭鬥,格局太小,所以一輩子被那老妖婆拿捏得死死的。”
月華只笑笑不說話。
端木氏端詳著月華的表情,不敢繼續耽擱下去,繼續道:“時間很緊迫,這裡御林軍已經搜捕過一遍,但是他們搜查不到哀家,還會繼續第二次搜捕。老妖婆忌憚著我,絕對不會放過我的,所以有些話長話短說。
第一,我將我的人交給你,你答應將來一定除掉老妖婆,堅決不能手下留情。
第二,我死以後,老妖婆定然會將我挫骨揚灰,你不要婦人之仁,流露出一點同情。但是,我的人會留下我的一捧骨灰交給你,將來老妖婆倒臺以後,你要將哀家葬在皇陵裡,為我豎一個牌位,享受香火。”
月華欲言又止,端木氏一擺手:“我知道你能做得到!將來你若是幫皇上除去常家,那麼,皇上一定對你刮目相看,一點小小的請求,皇上一定會答應。”
月華點點頭:“好,我答應你!”
端木氏一側唇角微微綻起,已經略有灰敗的眸中倏忽間就綻放出異樣的光彩來:“哀家相信,將來這紫禁城遲早都是你褚月華的。”
她從懷裡摸出一塊玉牌,同當初太皇太后交給自己那一塊略有相仿,不過是琥珀的顏色,光滑如卵,並無刻字。
“這塊玉牌是哀家的信物,他們見了這玉牌就會知道你的身份。但是,你輕易不要在人前顯露,以免有人走路風聲,招惹那老妖婆疑心。”
言罷,端木氏從袖口裡掏出一張紙,連同玉牌一起塞給月華:“你有什麼事情,就去找這個名單上的最後一個人,他清楚地知道這個宮裡的每一個眼線。”
月華疑惑地想要開啟,被端木氏一把按住了:“回去再看,注意保密,除了你自己,誰也不要告訴。”
月華依言收起來,木門突然被輕輕地敲響,嚇了她一跳。
然後是先前那個宮婢的聲音:“主子,人快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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