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園,陪廉妃娘娘賞花呢。廉妃娘娘已經有身孕了,是偷了我的孩子,所以皇上現在專寵她,不會理會我的。”
“所以,你就按照他指引的方向徑直去了御花園,然後見到廉妃,就立即撲了上去,讓她還你的孩子?”
賢嬪茫然片刻,突然就變了臉,抽噎道:“不是她偷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丟了的時候已經很大了,像一個小枕頭那麼大。”
太皇太后嘆一口氣,直起身來,對陌孤寒冷聲道:“當初哀家就說,她犯的是欺君之罪,留不得,皇上不聽,非要饒恕她的性命,如今被人利用,差點就害了凌煙。”
“欺君之罪?不是不是!皇上是知道的,當初妾身是真真正正地懷了胎兒,是有人偷了我的孩子。皇上,你可不能聽信這個老妖婆的胡言亂語,就怪罪妾身啊。”
陌孤寒也無奈地嘆口氣:“當初她被人算計,也是可憐,所以朕委實不忍心。而且,今日即便是沒有她,別人想要加害凌煙,陰謀詭計也是層出不窮。”
“哼,哀家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這樣陰狠,容不得我皇家子嗣。”
太皇太后蹲下身子,盯著賢嬪,誘哄道:“你若是能認出那個給你指路的小太監是何樣貌,哀家就勸說皇上封你做妃子,如何?”
賢嬪立即大喜過望:“真的?”
太皇太后譏笑著點點頭:“哀傢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過。”
賢嬪興奮地連連頷首:“識得,識得,他身量不高,頭上的帽簷壓得低低的,遮擋了大半眉眼,說話尖聲尖氣,就像......就像一隻小公雞。”
然後她慌亂地扭過頭去,打量宮殿裡的太監,不耐煩地扭動著胳膊。
太皇太后衝著她身後侍衛使個眼色:“鬆綁。”
侍衛將她身上的繩子解開,賢嬪一抬胳膊,就指向了殿裡的一個青衣太監:“就是他!”
太皇太后冷冷地一回頭,那個被指控的小太監不禁嚇得面如土色,“噗通”跪倒在地:“太皇太后英明,奴才適才一直待在宮殿裡灑掃,哪裡也沒有去,小山子可以給奴才作證。”
他身邊的小太監也立即戰戰兢兢地跪倒在地:“奴才可以作證,適才我們二人負責灑掃院子裡的積水,不敢懈怠,沒有踏出宮殿半步。”
賢嬪疑惑地打量他,思考半晌,然後重新一抬手:“不對,好像是這個才是,也不對。”
她滿臉糾結,猶豫不決,顯然是胡亂指認的罷了。
太皇太后沉聲吩咐道:“把殿裡所有的太監全都召集起來。”
有人領命下去,幾個小太監戰戰兢兢地過來,一字排開,低垂著頭,大氣也不敢出,唯恐就被她胡說八道,誣賴在自己頭上。
太皇太后耐著性子問賢嬪:“你再看看,那人可在這些人裡?”
賢嬪小心翼翼地上前,興奮地拍手:“就是他們,就是他們了,別以為你們適才捂著半張臉,我就不識得你們,一看這衣服就一模一樣。不對,不對,你們如何這麼多人,是想害我是不是?”
賢嬪目光愈來愈慌亂,緊緊地捂著小腹,最終一聲尖叫,終於歇斯底里地又爆發出來:“我要殺了你們,你們還我寶寶命來!”
太監們被嚇得四散,侍衛慌忙上前,鉗制住她的手腳,將她重新嚴嚴實實地捆了。
賢嬪左右扭動著掙扎,淒厲地叫喊:“皇上,難道你不管我了嗎?他們在害我!”
陌孤寒無奈地嘆口氣,揮揮手:“拖下去!”賢嬪立即被重新堵住了嘴巴,一路掙扎著被拖了下去。
太皇太后恨聲道:“先關押兩天,尋個御醫看看還有沒有救?等到情緒穩定了再追問,若是一直這樣瘋瘋癲癲的,問不出什麼線索,人就不要留了。”
“不等她再緩緩嗎?”
太皇太后搖搖頭:“那人既然這樣狡猾,想到利用她來害凌煙,就肯定不會留下蛛絲馬跡,讓我們追查。適才賢嬪也說了,那個太監故意遮了眉眼。宮裡的太監那麼多,都是一樣的穿戴,如何區分?”
陌孤寒樂得此事就此了結:“此事就全憑皇祖母費心了。”
太皇太后認命地嘆口氣:“罷了,誰讓哀家就是個操心的命呢。皇上朝政繁忙,此事你就不用再費心了。這冷宮裡的管事們吶,哀家好歹可要過問過問。一群人蜂擁著從冷宮裡跑出來,那都要多大的動靜,他們都跑去哪裡偷懶去了?”
陌孤寒正是因為冷宮裡都是一些先帝的妃子,所以不方便過問,太皇太后一口應承下來,他更是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