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怎麼會?”月華笑笑:“只是有些話想要提醒你知道,免得你再被有心人利用。”
“什麼話?”
月華略一猶豫,還是如實道:“這宮裡人心叵測,可能有些人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樣良善,你要小心提防。”
子衿笑笑:“我倒覺得這個宮裡的人都挺真實的。泠妃與雅婕妤每次見我冷嘲熱諷,毫不掩飾對我的敵意,可從來沒有假惺惺地做過好人。”
這話聽著有些刺耳,月華仍舊是按捺住火氣,耐心解釋:“我說的不是她們。”
她的話裡也是意有所指,子衿徑直問道:”你是在說誰?”
許多事情其實月華也只是懷疑,並不確定,所以不能直接提醒子衿知道,也只能敷衍道:“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希望你遇事能夠多些心思。不要輕易相信別人的話,冒冒失失行事。就像上次之事,不應該聽懷恩三言兩語的攛掇就意氣用事。”
子衿昨日裡剛剛與懷恩促膝長談,交情正好,聞聽月華這樣說,頓時就有些不悅:“皇后娘娘儘管放心,昨日我與蘭婕妤可是什麼都沒有說。而且她在我的面前,總是四次三番地說你好話,對你心裡滿是感激,並非是你所說的居心叵測之人。
包括上次之事,我們也只是一心想著給你出口惡氣,所以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去做,你不領情,甚至覺得是給你添了麻煩,也就罷了,但是你不應該懷疑我們對你的心思。”
“我沒有懷疑你。”月華見她誤會,說話的語氣愈加冰冷,趕緊解釋道:“我只是提醒你一聲而已。”
子衿愈加厭煩,看著月華的目光也顯露無疑:“娘娘若是覺得子衿留在您跟前不合適的話,子衿今日就出宮好了,也免得給您招惹麻煩。”
月華原本正有此意,但是子衿主動提出來,還惡聲惡氣,不由就是一愣:“子衿,你怎麼了?是不是聽別人挑唆,胡說八道了?”
“沒有,只是子衿散漫習慣了,覺得真的不太適合留在宮裡。”
月華疑惑地打量她,就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的脾性比較直爽,心裡藏不住事,所以在面對著自己的時候,這態度才會驟然變成這樣。
“昨日聽說哥哥來找過你,是不是你們兩人吵架拌嘴了?”
子衿心裡一聲冷哼:“沒有。”
“子衿,若是我說話有不對的地方,你就直接說出來就是,我下次注意。若是你只是現在心情不好,你就去歇息半晌,等到能夠平心靜氣的時候,我們再說這件事情好不好?
你我家裡原本就是世交,又一同歷經過生死,你如今又是我未來的嫂嫂,已經算是一家人,沒有什麼化解不開的矛盾。”
月華作為皇后,卻能這般低聲下氣地勸解自己,子衿委屈之餘,聽她叫自己”嫂嫂”,想想自己適才說話也有些太過分:“我許是心情不好,一時激動,我冷靜一會兒就好了。”
說完便轉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一旁伺候的水悠將兩人的話盡數聽在心裡,上前攙扶著月華坐下來,柔聲勸慰道:“娘娘您莫放在心上,子衿姑娘定然是聽信別人的挑唆,誤會您了。”
月華點點頭:“昨夜裡她突然去了懷恩那裡,我就覺得不對勁兒,擔心兩人生氣吵架了。可是適才她對我說話那般不客氣,針鋒相對的,明顯就是對我有什麼意見。”
水悠略一沉吟,出聲道:“昨日,奴婢聽說,子衿姑娘一個人躲起來偷偷哭著,然後還跟雅婕妤泠妃娘娘兩人爭辯了幾句。”
“雅婕妤?泠妃?難不成是她們二人趁機煽風點火著?”
水悠點點頭:“難保不是子衿姑娘跟隨在您的跟前護著您,礙了她們的眼,挑唆幾句想讓子衿姑娘出宮去。”
月華沉吟片刻,心裡有了計較:“水悠,你去御書房裡看看,皇上和褚將軍他們議事散了沒有?”
水悠應下,正要轉身,月華又喚住她:“若是還沒有散,你告訴褚將軍跟前的隨從一聲,等到褚將軍出來,讓他去涼亭裡等我,我有話要跟他說。”
“哪個涼亭?”
月華思慮著有機密的事情交代,又想回避了子衿,不想褚慕白來清秋宮:“就浮碧亭延伸出來的那個湖心亭吧,若是散了議事就差人過來通稟一聲就行。”
“雅婕妤平日裡喜歡在湖心亭裡投食錦鯉,可別撞見了,還是換個地方吧?”
月華微微一笑:“不了,就湖心亭。皇上議事一般散得都晚,撞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