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的懷裡真的好溫暖。她渾身透溼,如今被關在這陰冷的屋子裡,卸下週身故作堅強的防備,忍不住有些瑟瑟發抖。
“是不是冷?”褚慕白抬手摟著她,將她擁進自己懷裡,抱得極緊。
仇子衿點點頭,將頭也偎過去:“能跟你這樣一起,心裡熱騰騰的,死我也不怕啦!”
褚慕白一手撫摸著她仍舊溼漉漉的頭髮:“淨說傻話。”
“不是傻話,只是實話。子衿死不足惜,可惜連累了慕白哥哥。”
褚慕白無畏地笑笑:“還是怪我平素裡對你關心不夠,一直以來都忽略了你的感受。我一心只覺得自己虧欠皇后娘娘多一些,所以在不停地彌補,卻沒有想到,同時也虧欠了你。”
褚慕白的話令子衿愈加難過:“不是,不是,是我自己太任性,又太笨,聽了別人三言兩語的挑唆就無理取鬧。進宮之前你就再三叮囑,皇后娘娘也耳提面命,我一直當做耳旁風,甚至不耐煩,對她惡言相向。今日吃了虧,後悔也來不及了。”
褚慕白將她攬得更加緊,低頭清淺地輕觸她的額頭:“不怕,反正我一直都在。”
清秋宮裡,水悠掩著嘴,從外面嬉笑著進來,一臉神秘。
月華迫不及待地起身:“怎麼樣了?”
“成了。”
“快說快說!”
一旁的陌孤寒一聲輕咳:“忘了太醫的叮囑了嗎?”
月華癟癟嘴,安生坐下。
水悠強忍住笑意,將適才偷聽來的情況全都一五一十地講給月華聽,眉飛色舞,添油加醋。聽得月華按捺不住,“嘖嘖”連聲。
“如今兩人心結開啟,好得蜜裡調油一般,果真是患難見真情。子衿姑娘一直覺得褚將軍對她關心不夠,今日褚將軍捨命相陪,將子衿姑娘感動得一直‘哇哇’地掉金豆。”
水悠也由衷地替兩人高興。
陌孤寒冷哼一聲:“如今可得意了?”
月華聽得意猶未盡:“哼,若非是檀若大驚小怪,說我動了胎氣,我一定讓檀若給兩人配一副合、歡散,給他們兩人助助興,趁機把好事成了。”
陌孤寒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明日朕就打發那仇子衿出宮,你跟她一起這些時日都學了什麼亂七八糟的?”
月華吐吐舌頭,這才想起,這“合、歡散”的確是聽仇子衿說起的,說是江湖中的採花大盜慣用的伎倆。
水悠抿嘴偷笑,識趣地退下去。
陌孤寒冷著臉道:“如今咱們兩人之間的帳也應該算算了吧?”
“什麼帳?”月華眨眨眼睛,莫名其妙。
“不止仇子衿,其實朕也覺得褚慕白對你太好,朕也吃醋。”
月華“噗嗤”笑出聲,半坐起身子,攬住陌孤寒,朝著他的臉“啵”的一聲,狡黠一笑:“這樣可好?”
陌孤寒唇角微微上揚:“不夠,還差得遠呢。”
“那皇上說如何?”
陌孤寒佯作思忖,陰險一笑,還未開口,聽寢殿外有腳步聲,榮祥在門外低聲回稟:“啟稟皇上,盤查情況的人回來了。”
陌孤寒慌忙起身,整理整理衣襟,一本正經道:“進來。”
榮祥應聲推門而入,衝著陌孤寒和月華行個禮,一直低垂著頭:“適才領命特意去檢視過湖心亭的圍欄,發現非但是娘娘落水之處,就連另外三面,也全都被暗中動了手腳,一碰即毀。”
“果真不出朕所料!”陌孤寒冷聲道:“可查出究竟是誰做的?”
榮祥略有為難:“奴才暫時還不敢確定,只是,聽御花園裡的奴才們說,今日下午,雅婕妤帶著璇璣姑娘一直在湖心亭裡餵魚著,別人沒人敢靠近。婕妤娘娘前腳走,褚將軍後面就到了。”
“雅婕妤?”陌孤寒倏忽間眯了眼睛:“好大的膽子!”
月華亦是心驚:“難怪子衿說昨日兩人故意挑唆我們之間的關係,子衿竟然就傻傻地上當,被她們二人利用。只是,雅婕妤如何就知道我與哥哥約在湖心亭裡,提前動手腳呢?”
陌孤寒微微蹙眉:“此事還有誰提前知道?”
月華略一思索:“水悠知道,她提前去了御書房通知給了哥哥跟前的長隨。”
陌孤寒微微一抬下巴:“榮祥,把水悠叫進來。”
水悠領命進了寢殿,月華問起,就將昨日前去御書房傳話一事如實說了。
“奴婢覺得這是光明正大的事情,沒有必要藏著掖著避人,所以就當著眾侍衛的面叮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