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擒虎悠悠道:“若老夫所料不錯的話,一月之內,陛下必將宣佈東宮太子人選,只是太子是晉王楊昭,還是豫章王楊暕,陛下估計還沒有做出決定。”
嘆了口氣,韓擒虎接著道:“而晉王楊昭與你關係親密,相反楊暕與你有大仇……”
王君臨漸漸明白了:“所以,陛下對我如何封賞,封賞到什麼程度,還要看太子是誰……”
韓擒虎讚許地點頭:“確實是個聰慧的小子,一點即透,沒錯,以老夫的揣測,陛下應該是這個意思,畢竟你立的功勞可不小,按說如此大的功勞,陛下至少也該將你的爵位晉升一級,如今你也有二十多歲,朝中已積累了一定的人脈和善緣,封你為郡公也不為過,可陛下對你卻沒有任何封賞……”
說到這裡,韓擒虎臉上流露出擔憂之色,嘆了口氣,道:“可惜晉王楊昭身體太過肥胖,又多病體弱,可豫章王楊暕心胸狹窄,且又太過無能,陛下……其實應該再多生幾個兒子的。”
王君臨心中對此事自然是早知道答案,但有些話他不方便對任何人說,所以便沒有接話,韓擒虎和王君臨相顧無言,沉默地搖頭不語,殿內陷入一片奇怪的寂靜中。
與韓擒虎道別後,王君臨接著又拜望了長孫晟和裴世矩這兩位長輩, 意料之中的,每位長輩都對他幷州之行所立大功稱讚不已,而王君臨則費盡了口舌,指天發誓所有的行動大半是陛下定下大的戰略,又有羅世貿這等猛將幫忙……
長輩們都是老狐狸,瞬間秒懂,當王君臨被灌了一肚子酒踉蹌離開時,長安城裡的輿論差不多便造起來了,幷州之行平叛都是當今陛下運籌萬里之外的結果。
王君臨也好,那已經被世人認為死去的楊素也罷,都不過是奉旨而為。訊息傳到皇宮楊廣的耳朵裡面,楊廣心情大好,心想王君臨這小子真懂事,他楊廣平身最是重視這一方面,王君臨卻正好滿足了他好大喜功的一面。
想要避禍,想不被帝王嫉妒、猜忌、忌憚,王君臨只能選擇這麼做。
……
……
楊麗華自從晚飯後便在長公主府最間她住的閣樓前小湖邊涼亭裡面坐著,她在等某人。
涼亭早已被長公主府的僕從們用紗帳圍了起來,四角放置了大的銅爐,一點都不冷。
突然一個黑影從楊麗華後面鑽了出來,一把將正看著小湖裡面一條魚發呆的玉人一把摟住,緊緊地用力抱著她。
楊麗華身體一震,然後感受到熟悉且讓她心官迷醉的氣味,眼淚終於流了出來,這是思念的淚水,也是擔心的淚水。
“回來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莫哭了。”王君臨柔聲安慰道。
楊麗華將頭埋在他懷裡泣不成聲,點頭又搖頭,不知想表達什麼。
“別哭了,雖然附近的侍女太監都是你的心腹,但是被他們看見了也不好,再說長公主的威嚴也全丟光了。”王君臨笑道。
楊麗華不願抬頭,在他懷裡甕聲甕氣說道:“管他什麼威嚴,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就更不在乎了,走,進樓,在你那張大床上,我們好好玩耍一會兒……”王君臨抱著她便往閣樓裡面走。
楊麗華雖然是過來人,但也終於怕了,急忙掙扎起來:“快放我下來!這成何體統!”
王君臨卻是在涼亭裡面抱著她原地轉了幾個圈才哈哈笑著將她放下。
楊麗華淚痕未乾,喘息未定,眼眶仍是紅的,抬頭痴痴地看著他,道:“你清減了不少,幷州的日子很苦吧?”
王君臨苦笑道:“怎麼女人見到我都問這句話?我真不苦,瀟灑的很……”
楊麗華幽幽道:“你總能把假話說得跟真話一樣,你在幷州的事情我大體都知道一些,為殺楊諒差點被高潁困在太原城,破城而出你受了重傷昏迷。後來你為了破壞高潁與契丹日連部的聯盟,短短兩個月的時間轉戰數千裡,一刻未停,聽說那羅藝麾下一半精兵是活活累死的,而那該死的楊素還想利用大軍殺你,如今被你所殺也是活該……”
王君臨溫柔的捧著她絕美無比臉頰
,說道:“你不用替我擔心,我會活的好好的,至於楊素,我正要和你說,嗯!我們先在你那張大床上好好玩耍一會兒,再說這些事情。”
楊麗華展顏笑道:“重逢應是喜事,我們不該悲傷。昨日白天我便遣人打探過你的行蹤,知道你夜裡回來,當時很想見到你,可我知道你和你那夫人有許多話要說,不會來我這裡……”
“所以你今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