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敬宗略一猶豫,說道:“侯爺言之有理,而且侯爺被罷官,不少人恐怕蠢蠢欲動,侯爺也的確需要做一些事情殺一儆百,否則不管是什麼樣的宵小之輩都會打上門來。”
劉子明看了一眼許敬宗,說道:“侯爺可是已經有了計劃,不如讓卑職去做,卑職一定做好此事。”
王君臨想了一下,說道:“是有一個想法,不過還需要進一步核實。”
沈光神色一肅,說道:“侯爺請吩咐。”
“這情報裡面說關隴於氏有一位老祖宗已經超過百歲,是天下間有名的人瑞壽星。”王君臨目光閃動,想起某事,微笑著說道。
沈光接話道:“沒錯,侯爺,說起來這於氏在於仲文之前,接連三代都有人瑞出現,在北周時期周武帝還曾經向當時的於氏家主於韜祥請教過養生之術。”
王君臨眸中寒光一閃而逝,說道:“所謂物極必反,既然是少見的人瑞之家族,那我們就給他們再加把火。”
沈光、許敬宗和劉子明心中莫名一寒。
……
……
五個人在房間裡面談了許久,才各自分頭行事。
走的時候,劉子明還有些疑惑不解,疑惑來源於侯爺剛才交代他的事情,雖不是舉手之勞,但卻費不了多少功夫。不過,既然想不到自家侯爺的用意,那就不想了,先照做就是了,到時候總會知道的……本來按照他的性格沒有弄明白,就會開口詢問,可是剛才見許敬宗和沈光都是一副恍然和詭異神色,分明已經明白了侯爺的計劃,所以他沒有問出口。
“於氏這次不出名都不行了……”王君臨送眾人離開之後,一邊向後院走去,一邊還在喃喃自語。
不管怎麼說,與一些人,一些家族或者勢力已經結下了死仇,總不能整天防著別人的刺殺和暗箭,唯有想辦法一個個除去才是一勞永逸的王道。
……
……
春末夏初,陰天還是有些涼意,涼風吹過,平添了幾分蕭瑟。
王君臨在涼亭內正襟危坐,亭內石桌的對面,陳丹嬰正素手調配著各種作料,桌旁的地上置一紅泥炭爐,爐上有一隻雕刻精美花紋的鐵釜,釜中茶湯已沸,氤氳的霧氣升騰而起,模糊了彼此的面容。
陳丹嬰將手邊早已備好的油脂,茴香,薑絲,還有一小撮被碾成粉末的茶葉按順序倒進沸騰的湯中,王君臨面無表情地坐著,眼皮隨著陳丹嬰的每一個動作而抽搐。
畫面很美,陳丹嬰未施脂粉,素手烹茶,鬢邊一縷黑髮散落腮邊,眼眸低垂,專注地盯著茶湯,只看見長長的睫毛在白色的霧氣中微微顫動,唯靜唯美,此景可入詩入畫。
王君臨看她的目光很欣賞,如同看著一隻稀世的瓷瓶,小心翼翼地遠觀,生怕打擾了這幅美景,也怕碰壞了這隻世間僅有的精瓷。
茶湯一沸,各種作料被依次放進湯中,陳丹嬰這才抬眸看著他,羞然一笑,輕輕道:“王郎,妾身年幼時隨南朝沈皇后身邊,跟著她老人家對茶道多有研究,但這世間能夠讓我為其烹茶的人很少。以往只給師尊烹過兩回,今日是臣妾第二次為你烹茶,第一次是在去年第二次與你見面的時候,當時材料不齊,妾身只是隨意煮茶而已。今日是特意準備,王郎可要好好品嚐。”
王君臨笑著點頭:“味道不好也沒關係,只是此情此景,猶令人難忘,無聲無息,志趣高雅,所謂‘竹下忘言對紫茶,全勝羽客醉流霞。塵心洗盡興難盡,一樹蟬聲片影斜’,烹茶的人對了,茶不好有甚關係?經你素手烹過,香茶更勝美酒。”
陳丹嬰噗嗤一笑,道:“王郎你這詩是誰作的,妾身好像沒有聽說過,難道是你作的詩……”
說著話,陳丹嬰將剛才那四句詩復唸了一遍,頷首笑道:“卻不知是哪位前人的詩句?妾身倒真不曾聽過……但用於飲茶之道卻是再貼切不過了。”
王君臨眨眼笑道:“難道就不能是你夫君我自己作的詩……”
陳丹嬰怔忪片刻,白了一眼王君臨,說道:“夫君一看之前對茶道就不甚瞭解,這詩一聽便知是在茶道方面境界極深的高雅之士所作。”
王君臨一臉尷尬,心想,別的穿越主角隨便抄詩就有人相信,我抄詩怎麼連自己女人都不相信。
陳丹嬰卻沒有理會他,俏目望向身旁沸騰的茶湯,一臉的凝神認真模樣。
“丹嬰,這一個多月沒有見你,我很想你啊……”王君臨一邊說著,手開始不老實,不知不覺摸上了她的手。
陳丹嬰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