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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看他還能得意到什麼時候。”說話的是一名鹽丁都尉,叫盧仲丁,他說話的時候,神色中充滿了對王君臨的恨意。他就是今天差點沒忍住帶人出手救援大匠的那個都尉,之所以這樣,除了他是盧氏旁系子弟之外,今天被殺的大匠中有一名是他的親表弟。
“董大人,我擔心太守大人明日會找藉口罷免我們,然後讓人頂替我們兩個的都尉之職,否則他不控制兩千鹽丁,便不算是真正控制鹽場。”說話的是另一名鹽丁都尉,也姓盧,叫盧三娃,他只是盧氏的家僕,只不過他們已經有十數代人在盧家為僕,早在數代之前便被賜予盧姓,對盧氏同樣忠心耿耿。不過相比盧仲丁之外,他看起來要穩重得多。
董康冷笑道:“哼,既然已經忍到這一地步,那便繼續忍著,太守大人若想派人頂替你們兩人的位置,統領兩千鹽丁,那就隨他的意好了。反正兩千鹽丁都是從盧氏數十萬畝田地中挑選的佃農組成,對盧氏同樣忠心耿耿,太守大人難道還會將兩千鹽丁全部換掉不成,可是這怎麼可能?”
說到這裡,他看了一眼錢正闊,目光閃動,最終還是說道:“除了太守大人從京城帶來的護衛之外,他又能夠使喚得了誰,聽說郡府衙門五百府兵到現在才被太守大人心腹初步掌控而已,為此踢出去了不少人,還殺了幾人立威。”
董康說這些話的時候,一臉的不屑,今天王君臨突然下令殺了四十多名大匠,固然將他嚇住了,但他分析過之後,反而認為王君臨是個有勇無謀的魯莽之輩,從而更加認定王君臨最終鬥不過盧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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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君臨在范陽郡與盧氏斗的熱火朝天,以鹽場為契機謀劃盧氏時,遠在數千裡之外的大興城內,楊廣正火急火燎的帶領他的臣子們忙著遷都的最後事宜。
洛陽新都在楊廣瘋了一般的催促之下
,前後累死數萬民夫,再加上因逃跑被殺死的民夫,傳說中這座新都下面埋的屍體不少於六萬,但效果也很明顯,新都城早在去年便修建完畢。
楊廣心急著將朝廷搬遷過去,但畢竟遷都牽扯的事情太多,護衛京城的大軍移防的問題,城內百姓從何而來的問題,等等。
楊廣當初看不上洛陽舊城,所以選擇在洛陽舊城附近建了新都,城內甚至都沒有百姓,即使是將滿朝文武及家眷都欠過去,都不能充其十分之一。
所以,早在去年,楊廣便下令從天下各郡縣,強行遷移十萬富戶到新都內定居,至於這十萬富戶被迫拋棄自己的根基所在,損失無數錢財,有多少人水土不服死在路上,楊廣從未放在心上。
除了十萬富戶之外,楊廣還下旨天下九品中正制之列的門閥貴族都要分出一支遷往京城,這一點到是沒有什麼難度,畢竟門閥貴族向來家大業大,分出一支到大隋中心,天子腳下對他們也有好處。
終於,就在今天下午,楊廣接到下面臣子稟報,新都一切就緒,他可以在十萬大軍的護衛下,前往他謀劃已久的中原洛陽掌控天下了。
這段時間,皇宮中都在忙搬遷的事情,楊廣心中也有些激動,心情大好,今天傍晚,他在用飯的時候,便將被他視為心腹,且日常間幫他整理和梳理奏摺的虞世基、房喬留下,一起享用御廚烹飪出的美食。
楊廣並不像他逝去的長子楊昭那樣,是個吃貨,這或許與他腸胃不好有關。天下的事千頭萬緒,楊廣每日時間都很緊張,習慣一邊吃一邊工作,最後因為批閱入神,羹菜皆涼,卻沒吃上幾口的事情經常發生。
再加上人到中年,腸胃漸漸不行了,導致每餐都只食少許,也不求奢華齊全,對太過花裡胡哨和油膩的山珍海味更不感興趣,一直都是九道葷素羹飯即可,這一點與他在很多事情上講究場面大為不同,甚至連一個小貴族吃飯都不如,不得不說楊
廣其實是個很奇怪的人。
心腹侍從用銀針和自己的性命兩次試毒完畢後,楊廣便邀請虞世基和房喬一起用餐,只是吃了幾口,房喬眉頭便微微一皺。
楊廣雖然目光不在兩位臣子身上,但是吃飯的就三個人,餘光還是注意到了房喬神色細微變化,楊廣是個非常敏感的人,當即便問道:“房卿,這飯菜不何卿之胃口?”
房喬連忙將筷子放下,恭謹的說道:“陛下,是臣平時所吃飯菜,喜歡味淡,剛才菜一入口,感覺鹽有些重了,有些不習慣,驚擾陛下用膳,還請陛下恕罪。”
楊廣第一次請臣子一起用膳,頓時感覺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