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子派人刺殺長子,蕭皇后作為一個母親,心中的痛苦和氣憤可想而知,但是她不想因為這件事情讓次子受到重罰,同時也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情是真的。
楊廣自有他的想法,他搖搖頭,說道:“這件事,朕心裡有數。”
他瞥了一眼楊暕,說道:“來人,將人證周成帶進來。”
片刻,幾名侍衛將還剩下半條命的周成帶進御書房,周成進來便跪倒在地,也不說話。
“陛下,此人是誰?”蕭皇后疑惑地問道。
“此人是城衛軍都尉周成,前日刺殺昭兒他也參加了。”楊廣心中嘆了口氣說道,若不是證據動機都表明是次子派人刺殺長子,他也不願意相信在兩個兒子身上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周成,我問你話,你若如實回答,朕可放過你親族,否則必誅你三族。”楊廣冷冷的說道。
周成沙啞著嗓子說道:“陛下請問。”
楊廣問道:“我問你,是誰指示你刺殺太子?”
周成說道:“罪臣是奉齊王之命,刺殺太子。齊王說只要太子一死,他是陛下唯一的兒子,肯定會成為太子,將來是成為大隋皇帝,必讓我成為大將軍,所以罪臣才鋌而走險,去刺殺太子殿下,求陛下能夠饒過罪臣親族之命。”
“你胡說!”
楊暕忽然歇斯底里地狂吼起來,他什麼時候受過如此大的冤枉,憤怒之極的吼道:“我沒有,我沒有給他說過這些話,我也不認識他!”
他指著周成,怒吼道:“你說,我收買你了嗎?”
周成深深低下頭,顫抖著聲音道:“殿下……微臣為了親族,不得不招了,還請殿下不要對我親族進行報復,否則我做鬼都不會放過殿下。”
“胡說八道!”
楊暕被氣瘋了,他忽然從靴中拔出匕首,向周成猛撲而去,怒吼道:“你竟然敢如此冤枉我,我要殺了你這個混蛋!”
突來的變故使內殿裡一片驚呼,覲見皇帝,只有直系皇室不用搜身,可誰也沒有想到,齊王身上竟然帶有一把匕首,幾名侍衛想撲上去,但已經來不及了,他一刀便插在了周成胸口上,後者本來就受傷頗重,撲騰一聲,直接倒在血泊之中,當場死去。
楊暕忽然清醒過來,自己竟然在父皇和母后
面前動刀殺人,心中頓時驚恐萬分,將匕首鬆開,哐噹一聲砸落在地上。
楊廣鐵青著臉走到楊暕面前,抬手便是狠狠一記耳光,把楊暕打翻在地。
“逆子,竟敢在朕的面前殺人!”
楊暕倒在地上瑟瑟發抖,楊廣冷冷的說道:“除了人證,還在周成家中搜出了其他證據。”
楊廣將藍衣衛府呈上來的一個盒子開啟,從中仍出一封書信和幾張紙條,喝道:“這是在周成家中搜到,是你寫給他的命令,還叮囑讓此人看後燒掉,不料此人卻留了下來,朕也親自和你這逆子的字跡比較過了,和你的字跡一樣,你還有什麼話說。”
楊廣說著話,憤怒地目光射向楊暕,牙齒咬得咯咯直響。
楊暕徹底呆住了,他眼中露出了恐懼之色,他忽然放聲大哭起來,跪在地上,頭磕得砰砰直響,心中悲憤委屈的要死,哭喊道:“父皇,兒臣真的是冤枉的,父皇明察,兒臣真的是冤枉的。”
他忽然又跪爬到蕭皇后面前,抱住母親的腿大哭道:“母后,孩兒是被冤枉的,你救救孩兒吧!”
蕭皇后眼中閃爍著淚光,一臉恨鐵不成鋼的咬牙說道:“到底是誰唆使你派人刺殺你親哥哥,我回頭派人去徹查你府上,定要將你府上宵小之輩全部千刀萬剮。”
楊廣卻不再理會楊暕和蕭皇后,讓母子二人去說話,他起身揹著手離開御書房,來到外面三十步外湖橋上,默默地凝視著御書房外的小湖風景,想著自己身為皇子時與自己的兄弟之間的明爭暗鬥,再一想自己的兩個兒子互相殘殺,在這一刻,楊廣孤零零的身影,在這廣闊的皇宮之內,在這天地之下,顯得如此渺小,又是如此蒼涼。
這時身後響起腳步聲,楊廣不悅道:“你還要替這孽子求情。”
蕭皇后說道:“妾身的確是來給暕兒求情,他是妾身的孩子,也畢竟是陛下的兒子,希望陛下不要太過於嚴厲處罰他。”
楊廣嘆了口氣,點點頭,“你放心吧!他是朕的兒子,朕再生他的氣,也不會殺他,虎毒不食子,朕自有分寸。”
蕭皇后慢慢走到楊廣身後,一臉懇求的低聲問道:“陛下,你準備怎麼處置暕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