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達伸手接過,陳思石則說道:“公爺放心,我們二人一定會一字不漏的將這張紙上記載的話在合適的時機告訴陛下。”
王君臨對二人的反應非常滿意,笑著說道:“二位只要將這件事情幫我做得漂亮,我在京城的產業也不少,有幾個商鋪便送給二位當謝禮了。而且這一次合作順利,以後我還會找二位合作的,當然,我知道二位在陛下身邊伺候,平日頗為辛苦,這勞碌費自不會少的。”
張達和陳思石一聽,心中的些許怨氣便消散了,二人貪婪成性,突然發現與王君臨合作,不但不用擔心密旨賣給盧氏的事情被陛下知道,而且多了一條財路,一條長期的財路,而以秦安公這幾日送禮情況來看,出手極為大方,那麼這條財路所得到的銀錢絕不會是小數目。
看著張達和陳思石心滿意足的登上馬車離去,王君臨心想,有時候真小人遠遠比偽君子要好對付得多,比如盧氏,千年大儒世家,盧辯乃當世大儒,在天下士子心中威望很高,在范陽郡百姓中的口碑也很好,但隨著這些天沈果兒將藍衣衛府和武林公會收集的所有盧氏和盧辯的情報資料送到他面前,王君臨才知道,盧辯其實是一個衣冠禽獸,至少在他看來,實在是該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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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氏祖宅,議事廳內,盧氏核心人物聚集一起,傳看盧建恆一大早送來的密旨抄件,神色有些凝重。盧辯、盧建恆、盧有為等人自然在列,只是盧建恆明明立了大功,剛才也得到盧辯的表揚和肯定,但臉上有些鬱悶之色,偶爾瞥向其二叔盧有為時,眸中有怨毒之色,而相比盧建恆,盧有為城府便深得多,此時神色如常,對盧建恆的怨毒目光也是視而不見。
每個人都從這份密旨中看出了當今皇帝陛下欲除去他們盧氏的決心,而如今有了這份密旨,理論上王君臨便可以調動郡兵和水師直接對他們盧氏動手,甚至看皇帝的意思,王君臨都不需要有充足的理由。
盧辯十二
個兒子中最小的一個兒子,也是他最寵愛的兒子盧有德看了密旨裡面的內容之後,跳起來大聲說道:“父親,既然皇帝老兒欲滅我們盧氏,我們便與他鬥個魚死網破好了,我看後山那些……”
“閉嘴。”不等盧有德說完,盧辯便一聲爆喝。
盧有德見父親動了真火,嘴裡面嘀咕了一句,便低著頭不說話了。
“有為,你有什麼看法?”看了這密旨之後,眼下襬在盧氏面前 的路其實已經很簡單,但事關重大,盧辯拿捏不定,便想詢問一下向來頗有心計的次子。
盧有為連忙起身,向盧辯恭敬一禮,說道:“父親,眼下的形勢已經不容許我們等下去了。或許只有先下手為強了。”
盧有為能夠想到這一點,盧辯並不意外,他關心的是具體怎麼做,便問道:“如何下手為強?”
盧有為想起王君臨在鹽場時的暗示,心中有些猶豫,最終還是說道:“父親,孩兒以為重點在水師中郎將竇士海身上。”
盧辯一臉讚賞的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你現在帶著我的名帖,準備一份重禮,拿著這份密旨抄件去見竇士海,看他是什麼意思,回來告訴我。”
盧有為恭敬稱是。
盧辯又轉轉頭對盧建恆說道:“建恆,你也帶著我的名帖和一份重禮,去拜訪鷹揚府薛將軍,探探他的口風。”
盧建恆連忙起身恭敬說道:“祖父放心,孫兒一定辦好此事。”
說到這裡,盧建恆欲言又止,盧辯皺眉問道:“建恆,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盧建恆說道:“祖父,鹽場被王君臨輕鬆奪去,孫兒懷疑我們族中有人與王君臨暗中有勾結。”
盧辯眸中兇光閃爍,將全場每個人看了一眼,說道:“建恆若是有懷疑物件,且掌握有一定證據,直接說出是誰。”
盧建恆咬牙說道:“祖父,二叔與王君臨在鹽場密談了一個時辰,沒有人知道他們談了什麼,
而後面王君臨殺了我們在鹽場所有大匠和五百多名鹽丁,二叔都主張忍耐,孫兒懷疑二叔與王君臨有所勾結。”
全場所有人頓時全部看向臉色鐵青,一臉憤怒的幾乎難以自禁的盧有為。
自己去年一時糊塗,沒忍耐住祖父十九小妾的誘惑,行了那苟且之事,結果這事不知怎麼的被二叔盧有為得知,所以被迫答應不將對方派人刺殺他的事情告訴祖父。但他沒有答應不將二叔與王君臨勾結的事情不告訴祖父,當然主要是他在陳一航的誘導下,已經認定盧有為與王君臨必然有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