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拿著我的玉佩,去宮內請御醫!”宇文士及隨手給了老管家一記耳光,打斷了對方的哭訴:“去太醫院,拿我的玉佩,將一個叫劉仲丞御醫的請來,除他之外,別的太醫都不要請!”
“唉,唉!”被打懵逼的老管家家連聲答應,接過宇文士及從腰間解下來的玉佩,撒腿跑出幾步,又轉過身來,遲疑著問道:“二公子,一定要請那姓劉的御醫嗎?萬一這姓劉的御醫正好進宮當差,老爺的病……”
“要你去你就去,別亂問,劉御醫若是忙,你多等一會兒也行。”宇文士及鐵青著臉,大聲呵斥。他知道平時給楊廣診病的御醫便是劉仲丞,而且此人醫術在太醫院中是最好的。
……
……
劉仲丞很快就來到了宇文家,給宇文述把完了脈後,仔細檢查過身體之後,老御醫先悄悄地向宇文士及使了個眼色,然後一臉苦笑道:“此毒……老夫聞所未聞,實在是不知何徹底解去,不過老夫這裡有解毒丸,任何毒藥都可以壓制,宇文大人服用之後,或許可以多活幾日,再找解毒高手……”
“嗚嗚,嚕嚕,嗚嗚……”半張臉變得烏黑的宇文述努力張嘴,卻發不出一個能讓人聽得清晰的聲音。掙扎幾次,他無奈地閉上嘴巴,任口水和淚水交替著流下。
“宇文大人莫要急,天下奇人不少,說不定就能找到解此毒的高手。”劉仲丞急得滿頭是汗,結結巴巴的安慰。
“算了,您老也盡力了。先把解毒丸給我父親服用了,其他事情交給我便是!”宇文士及嘆了口氣,低聲命令。
劉仲丞如蒙大赦,趕緊起身從藥箱中拿出解毒丸,對著溫水給宇文述和另一個房間中的同樣症狀的宇文智及服用了。
待御醫劉仲丞離開之後,宇文士及走到病榻前,想要替父親擦乾淨枕頭,但一想王君臨的恐怖毒名,沒有敢碰枕頭,更不敢去碰宇文述的身體。
不過宇文述已經感受到了兒子的關心,再次努力睜開了雙眼,嘴裡依舊說不出話來,目光中的急切和絕望卻清晰可見。
“父親,您儘管放心,家裡有我在。今天朝堂上陛下提議組建遠東行軍總管府,被群臣反對,陛下爆怒而去。”宇文士及低聲說道。
剎那間,兩道強烈的光芒從宇文述眼中亮了起來,眼睛深處更是流露出了暢快之意,以及對王君臨的仇恨之意。
“嗚嗚,嚕嚕,嗚嗚……”只是宇文述想要說什麼,可他只能如一個啞巴般試圖表達自己的想法,左側的手足亂動,右側的手足卻癱軟如泥。
“我知道,父親放心,大哥帶人去報仇前給我說過,一定會謹慎行事,若是能夠殺了王君臨就出手,若是殺不了,他絕不會以身涉險。另外,剛才這個老御醫劉仲丞給父親看了身體之後,估計陛下很快就能知道父親的情況。以陛下對父親的寵信,陛下一定會來看父親,所以父親一定要堅持住!”宇文士及感受到從父
woaiks.
親目光中傳遞過來的壓力,知道此時的宇文述想要聽什麼,需要做什麼,趕緊信誓旦旦地保證:“剛給父親看病這位御醫,與給陛下看病的是同一個。”他把聲音儘量壓低,俯在自己的父親耳邊說道。 woaiks.
他的話音剛落,宇文述眼中的目光即由焦灼變成了欣慰。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目光中明顯的帶著笑。他明白兒子話中的全部含義,並且為此深感自豪。
只有宇文家的兒子才能懂得利用一切機會為自己的家族謀求好處,以及如何算計他們的仇人王君臨。次子士及已經做到了,把這個家交給他,宇文述完全可以放心。
在宇文士及暗中安排下,宇文述中毒垂危的訊息傳到了楊廣耳中,楊廣得知得到這個訊息後,立刻召見了御醫劉仲丞,詢問宇文述的病情。
得知自己一直以來最為信任的肱股老臣已經時日無多,楊廣將宇文述的種種不是拋之腦後,命侍衛擺好車駕,直奔許國公宇文述府邸。
不得不說,楊廣是一個非常念舊情的人,當年他還未成為太子時,宇文述便是他最堅定的支持者,所以他一直對宇文家非常好。
沒等楊廣踏入宇文家的大門,宇文士及已經帶著府中上下跑出來跪迎。
“陛下如此宏恩,宇文氏一家沒齒難忘!”宇文士及攔住車駕,一邊叩頭,一邊感動之極的哽咽著叫道。
“駙馬,宇文老將中了毒,為什麼不早點兒告訴朕?”楊廣被內臣攙扶著走下馬車,氣急敗壞地質問。
宇文士及心中暗罵,要不是你預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