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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零五章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大隋軍制,全國常備兵馬共分十二衛,每衛有大將軍一人,將軍二人。雖然大將軍和將軍之間只差一級,但很多武將做了一輩子將軍,也看不到成為大將軍的希望。

三天前,王仁恭還是右翊衛的將軍,而昨天上午,他己經踏上了大隋武將生涯的巔峰,成為十二府大將軍之一。並且統領的是以英勇善戰為名的左武衛,大隋皇帝陛下最看重的嫡系兵馬。

左武衛原來的大將軍是麥鐵杖,雖然是大盜出身,但在士兵中威信甚高,而且打仗向來衝鋒在前,如果接替他的人是個不敢衝鋒在前懦夫,根本甭指望能讓左武衛的將士們歸心。

王仁恭曾經是楊素的親兵,跟隨楊素出征多次,深知統兵之道,所以,今天無論於公於私,他都沒有退縮的理由。

事實證明,果然如此,王仁恭今天的英勇贏得了全體左武衛將士的尊敬,每當他身邊的護衛倒下,立刻有人主動補上前來,力保主將的兩翼不被敵軍所乘。轉眼間,他的錐形步陣己經深入敵軍二百餘步,只要再前進數丈,兵鋒就可以接觸到高句麗前鋒主將旗下。

“奪旗,奪旗!”左武衛將士大聲呼喝,在王仁恭的排程下,跟在新的陣首之後向前猛.插。

左武衛的英勇讓從右翼另一座浮橋上過河的左翊衛將士面臨的壓力減輕了至少一半。

年過花甲的左翊衛大將軍宇文述早己過了親自領軍與人博命的年齡,與王仁恭相比,他更在乎的是諸軍的協同。

只見一隊隊左翊衛將士在其排程下陸續過橋,於河灘上排成一個個小方陣。幾個方陣互相照應,很快就連線起來,變成了一個大型方陣,牢牢扳住了橋頭。

一夥高句麗人見己方將士撼不動左武衛,試圖先將左翊衛擊破,此舉正中宇文述下懷。只見宇文述一揮手,河對岸的千餘輛弩車同時發威,“轟”的一聲,萬弩騰空,硬生生將來攻的高句麗的兵馬射出一片空白。

“重甲兵,向前推進!”宇文述做人雖然卑鄙,當官雖然貪婪

,也沒有多少公心,但能夠成為大將軍卻是真正的在戰場上打出來的,作戰經驗本來很豐富,而在四天前的失誤之後,此時不敢再有絲毫懈怠,站在橋端大聲傳達命令,而他的命令立刻被變成號角聲,準確地傳達到了最前方將士的耳朵裡。

方陣最前方的重甲步兵大踏步向前,死死頂住最外層的高句麗士兵馬。雙方士卒在彼此能看得清對面敵手錶情的距離上,以鋼刀和短矛互捅。一層層人倒下去,一層層人踏著同伴或敵人的屍體貼向對手。

沒有吶喊聲,也很少有人呼喝,方陣前方,只有兵器互相碰撞和肉體被刺穿聲。偶爾響起的慘叫和呻吟,很快被這沉悶拼殺聲蓋住,士兵們一個個鐵青著臉堅持,看哪一方的陣列先垮塌掉。有人在沒死之前己經精神崩潰,屎尿順著戰靴邊緣淌了下來。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和糞便味道交織在一起,燻得人直想作嘔。

這場戰爭正是應了那句形容古代冷兵器戰爭“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是真正的用生命去耗,去填。當雙方都是精兵,都有拼死之心的時候,誰的人多,誰就贏,誰夠狠誰就贏。

楊廣的人多,是高句麗人的三四倍,楊廣比淵太祚還要狠,他可以毫不猶豫的下令督戰隊殺死所有敢退回來計程車兵。

“長矛手,前衝補位!”宇文述同樣見慣了死亡,空氣中的血腥和糞便味道根本干擾不了他的指揮。輕輕揮動角旗,方陣後列的輕甲長矛手大步衝上前去。

他們是大隋軍中最便宜的兵種,每人只有一根木杆鐵頭長矛可用,身上的短皮甲也僅僅能遮住要害不被流矢所傷。但他們的跑動速度卻是軍中最快,快速跑動中形成的殺傷力也是除騎兵外諸軍最強。一丈八尺多長的步兵長矛高速自前方同伴刻意留出的空擋刺了出去,將高句麗人直接串在了矛尖上。

一輪攢刺結束,右翼的高句麗前軍幾欲崩潰。大批士卒丟下兵器逃走,被淵太祚派來的督戰隊迎面射殺。

淵太祚下令讓右翼主將親自帶著親衛上前反衝,可

是對著刺蝟一樣的長矛重甲混編陣列,卻找不到可以下手之處,只好眼睜睜地看著敵軍重甲兵彼此之間再度拉近半步距離,慢慢地向己方大陣擠壓。

“弓箭手,準備!”宇文述高高舉起另一面紅色號旗。淒厲的角聲在浮橋兩側迴盪。聽到角聲,剛剛在河灘上調整好隊形的弓箭手們立刻彎弓,將羽箭斜斜地指向前上方的天空。

“放!”宇文述令旗一揮,瞬間飛蝗般的羽箭升空,越過自己一方士卒,越過高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