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地很直接,自古以來,人為泡製的莫須有證據並不是什麼稀奇事情,只要事情做的漂亮,同樣能夠瞞得了世人,而那王君臨手段高明,擁有這樣的能力,沒有人會懷疑。所以,眼下隴西李氏地局面的確是極為危險的。
李宗鳳此時卻想到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心想那一位若不是想要弄清楚王君臨真正的來歷,王君臨早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次,而經過神箭門人射殺王君臨一事,王君臨肯定會有所行動,而媚兒已經在王君臨那把寶刀上做了手腳,到時候自己配合那一位查清王君臨的來歷,立下大功,必然會讓龍宮在三年後的進洞名額佔據首位,而自己也會因為此事成為龍宮之主。到時候,家庭之劫自然煙消雲散。
腦海中念頭轉動,李宗鳳眯了眯眼,厭惡說道:“那個滿身是毒的小子說我們謀反就算是謀反啊?難不成這朝廷和皇帝敢蠻不講理不成?”
李宗憲心想,自古以來皇帝什麼時候講過理?而且事關謀反江山一事,這種事情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皇帝又怎麼會講理。
他苦笑說道:“請姐姐示下。”
讖語一直在流傳,流傳的越廣,皇帝的殺心便會越強烈,而那王君臨恐怕是來勢兇猛,又是欽差大人的身份。這隴西李氏究竟怎麼應對,總需要李宗鳳擬個章程。
李宗鳳其實心思並不在這讖語一事上,而且在他看來她和那一位所謀之事必然會成功,而一旦成功王君臨必死無疑,李氏的危機自然會解除,但事關那一位的存在,她絕對不敢向任何人透露絲毫,否則不光是她死,李氏也會被那一位殺光。
所以,她沒有正面回答李宗憲的問話,只是盯著滿院子的隴西李氏子弟,寒聲說道:“我自有分寸,王君臨那小子我會安排人對付,但這個時候,你們莫要給隴西李氏帶來什麼麻煩,都安分一些,手中有一些不乾淨事情的,趕緊將屁股擦乾淨。”
庭中的隴西李氏子弟們齊齊俯身稱是,不敢稍違李宗鳳之命。
李宗憲看了姐姐一眼,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一臉不願意的長揖及地,讚歎道:“姐姐英明。”
李宗鳳在心裡冷笑一聲,自己這個弟弟做起事來就是缺乏決斷之力,還總是自以為是,而且還總想擺脫自己的束縛,徹底掌控隴西李氏,他也不想想,若是自己不幫他管著,以他的能力能夠震懾得了各房各支?不出幾年隴西李氏便會渙散。
李宗鳳冷漠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怒火,但一想畢竟是自己親弟弟,嘆了口氣,臉上寒意稍斂,微乾的雙唇微啟,輕聲說道:“去將丹嬰和媚兒我兩個乖徒兒叫過來。”
……
……
在李宗鳳盤算著怎麼為那一位效力的時候,她的弟弟正在和自己二兒子並排走著。
李風辰是李風沐同父異母的二弟,但其實只比李風沐小一個多月,只是他母親並非李家主母,他算是庶出,所以即使他能力出眾,遠比李風沐能力強,給家族做的事立的功更多,但地位依然比不了李風沐。直到前一段時間李風沐落在王君臨手中,他才看到機會,每日盡心盡力伺候在父親身邊,此時滿臉佩服地望著父親,說道:“您是說,姑姑一定會調動龍宮的高手刺殺王君臨?”
“一群江湖粗俗武者除了用刺殺的手段,還能有什麼辦法。”李宗憲冷哼一聲,一臉的不屑,但卻又充滿了忌憚之意。
李風辰略一沉思,忽然皺眉問道:“殺了王君臨,固然可以不用怕王君臨再泡製出莫須有的證據栽贓陷害我們……可是,皇帝那邊會怎麼反應?說不定反而真相信我們李氏有造反之意,我們李氏就算勢力龐大,那龍宮中武者都很厲害,可是就算再有實力,總不能真的造反吧!”
“你姑姑一心練武,武功越來越厲害,但是腦子越來越糊塗了。”李宗憲嘆息道:“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她的想法就是錯誤的。”
李風辰也嘆息著搖了搖頭。
李宗憲忽然笑著說道:“不過她的錯誤,並不代表隴西李氏的錯誤……你哥哥雖然被王君臨擒獲,但卻因禍得福,昨日派人送來了一份王君臨的親筆書信,信中王君臨有求和之意。所以,你不要過於擔心,我有分寸。”
這位隴西李氏表面上的主人在心裡冷笑著,就讓那個自己永遠無法控制的龍宮與王君臨去對沖吧!沐兒那個小畜生肯定將有關龍宮的事情全盤告訴了王君臨,後者豈會沒有防範,那些龍宮的人雖然厲害,但能夠抵得過千軍萬馬,而王君臨既然有求和之意,老謀深算如他,自然有辦法收拾這個殘局,只是不知道會用什麼樣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