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兩旁擺滿來自各處商販鄉農的柴火和蔬檔,這裡布帛疏果,鋤頭器皿,以至乎驢馬豬羊,無不是交易的物件。
討價還價的聲音叫得喧鬧一片。
一輛載著禾草的驢車,在王君臨旁趕過,像生怕錯失了發財的機會。
望之不盡的長街人頭洶湧,一派興旺盛世之象,不愧是京城附近。
王君臨神色平靜,騎著血鬃馬在一堆堆買賣進行得如火如荼的人群間緩行穿過。
馬背上的女子自然就是聶小雨,按照王君臨和聶小雨二人達到共識,聶小雨的能源來之不易,在今後要能省則省,所以這一路上便直接進入類似休眠狀態,除了眼睛和大腦正常執行之外,其他直接停止一切執行,直接讓王君臨帶著她走。
而之所以沒有坐馬車,也沒有帶大批親兵護衛,卻是出於兩個方面,一是皇帝催的急,他騎血鬃馬速度快,其他人跟不上,坐馬車速度太慢。二是王君臨在得知毛毛落在了妖宮手上之後,一心想將毛毛救回,可是據蟲妖所說妖宮位於西南雲貴高原苗疆之地,距離太遠,所以他便想單人匹馬的趕路,瞬便以自己為誘餌,引那春秋使者麾下各大仙隱門派出手,最好能夠引來天狗,從其手中打聽、救回毛毛。
此時聶小雨乍一看也不知是生是死,惹得四周的人不住投來好奇驚異的目光,但當他們目光轉到高大凶惡的血鬃馬和神色冰冷的王君臨身上時,都噤口不言。
稍有經驗或眼光的人,從人和馬上便看出他不是好惹的人。
一個**歲的小孩走到血鬃馬旁,仰起天真的小臉叫道:“客官!要不要一串冰糖葫蘆,又鮮又甜,好吃著呢。”
王君臨冰冷的臉上出現一絲笑容,對於世間最美好的一些東西,他從不吝嗇自己的善意,這一點可與他‘毒將’、‘絕世兇人’、‘天下第一毒人’等赫赫兇名絲毫搭不邊兒,但這個世界又有誰真正的瞭解王君臨。
王君臨正想著要不要買一串吃一下,照顧照顧這小孩的生意,不料血鬃馬打了個響鼻,張開大口,以讓人眼花繚亂的速度將小孩手中木具中插著的十串冰糖葫蘆連同竹籤都給吞吃了。
小孩愣了一下,被血鬃馬血紅的眼神看得心中發毛,一聲驚叫往後退去。
王君臨手一動,彎腰將重重的一塊黃金塞入小孩袖口中,並柔聲道:“藏好了,不要讓別人看見,趕緊回家吧!”
小孩呆若木雞,不能置信地偷偷看了一眼袖內黃澄澄的金子,好一會才歡嘯一聲,回頭鑽入了人堆裡,眨眼間走得無影無蹤。
王君臨起身坐直時,笑著透過斗笠伸手在一動不動的聶小雨臉上捏了一把,這幾天因為擔心毛毛而壓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這時,遠處人群裡傳來一陣喝罵聲,一隊捕快在一名壯健的差頭帶領下,轉了出來,剛好迎上策馬緩行的王君臨。
差頭看到馬背上的聶小雨,眼中一閃,攔在馬頭,向王君臨喝道:“停下,馬上馱的是何人?”
若是江湖中人,在一般情形下,總會賣官府三分情面,但王君臨不是,他隨手拿出自己身份令牌,在差頭面前亮了亮,淡淡道:“我是朝廷命官,你們走開吧!”
那差頭卻是一臉冷笑,說道:“拿著一個不知真假的牌子,便說自己是朝廷命官,你見過有朝廷命官不帶親兵的嗎?”這番話倒也是合情合理。
王君臨神色一冷,不用他再做什麼,血鬃馬速度略增,往那差頭直接迫去。
眾差役紛紛喝罵,抽出兵器,附近的人大禍臨頭般退避開去,騰出個偌大空間。
差頭臉色一寒,向後連退三步,大喝道:“想造反嗎?”
王君臨盯著他後退的腳步,眼中精芒電閃,仰天長笑道:“以你滯固期的身手,怎肯屈就區區一個差頭,說吧!你到底是何人?”
那差頭一手接過身後另一差役遞來的長鐵棍,暴叫道:“上!”
十多名假差役手中兵器全部離手飛出,目標均是王君臨坐下血鬃馬。
同一時間差頭手中長鐵棍一沉一挑,挾著凌厲勁氣,戳往馬上王君臨前胸。
這一著厲害之極,顯見對方早有預謀,一上來便射人先射馬,硬要挫王君臨的銳氣。
王君臨一夾馬腹,血鬃馬倏地前衝,手一抹馬腹,他的馬上兵器——一丈二尺的馬槊已到了他手裡,幻化出千重槍影。
所有射向“血鬃馬”的刀劍兵器,紛紛激飛,反向偷襲者射去。
那差頭見王君臨丈二馬槊全力護著坐下愛騎,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