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業十二年夏,五月。
楊廣下旨改遠東軍行軍總管府為河北軍大總管府,王君臨為大總管,統領河北六郡及東萊郡、高玄郡軍政要事。
與此同時,黃少秋統領海鯊營三萬水師南下,帶著數千艘江海兩用戰船,從長江入海口進入長江流域,又順著大運河來到了中原洛陽,將楊廣和皇族後宮,及朝廷一半官員,及十萬禁軍的家屬運往江南江都。
一路上楊廣採納裴世矩和虞世基的建議,對黃少秋百般拉攏,加封為許國公,封大隋水師大將軍,一品武將,賜封后宮美女二十,江南良田三萬畝,又答應在江南長江流域給水師營建水師大營,提供足額的軍餉糧草。
黃少秋受不住誘惑,將楊廣一行送到江都之後,便在江南留了下來。
楊廣自然大喜,如今天下誰不知道遠東軍戰力強悍,而且遠東軍的水師上了陸地攻城野戰同樣是強軍。
眼下,能夠被他楊廣所控制的只有這十萬禁軍,天下各郡和邊關軍隊還有不少雖然名義上依然聽朝廷的話,但實際上已經是陽奉陰違。
所以將黃少秋這五萬水師拉攏到手,讓楊廣心安了太多,也多多少少有了幾分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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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山外王君臨對河北逐漸徹底控制,河北最後一支山賊,厲山飛一夥人再也坐不住了。
雖然一直以來,王君臨壓根就沒有搭理他們,除了軍情府派了幾個探子盯著這夥賊軍之外,甚至都沒有派大軍去攻打過。
但即使是這樣,繼續耗下去,最多半個月,光是餓也要把這夥山賊要給餓死了。
不過最近王君臨在河北諸郡弄的武試,讓厲山飛和他麾下的山賊人看到了一個希望,或者說,在他們絕望的心中,猛然開啟了一道缺口。
“你們說說,那些個以往當過山賊的傢伙,毒王也沒有秋後算賬,我還聽說從我們山上偷跑下去的兄弟去參加武試,還順利當了兵,李四娃那小子仗著識字,又練了武,還考上了武官,聽說已經去了那什麼蛇島上去集訓。唉,不廢話了,你們說說,咱們如果現在下山投靠毒王,他會不會給咱們一個善終?”捧著碗稀得幾乎能照出人影的野菜碎米粥,厲山飛召集麾下幾個大頭目,其實也是自他往下二當家到十當家,但其中的九當家,也就是厲山飛剛說真起的那個李四娃已經偷跑
下山了,所以他們如今就九個當家。
此時看著其他八個當家一邊吃喝,厲山飛一邊眯著眼睛試探著追問。
雖然是大當家,但厲山飛這大半年也沒放開吃過,甚至這幾個月都沒吃飽過,整個人都瘦了一圈,火爆脾氣也被菜粥完全給“治癒”,讓飢餓給磨平了。說起話來也早沒有了當初的戾氣和兇悍,顯得有氣無力。
見眾人光顧著吃,半天沒有人吭聲,厲山飛又提高聲音說道:“狗日的,不要光顧著吃,你們都說說,毒王會將我們全部殺了,還是像其他地方那些官一樣,招安後給咱們給一官半職噹噹。當然,也有一些狗官,把一些豪雄騙出山去,奪了兵權,解散了隊伍,立刻斬首示眾!”
“那些狗官哪能跟毒王相比,以毒王的身份,也用不著用這種小人手段,毒王要是想要殺我們,早就派大軍過來,我們早就全玩完了,哪還能夠等到現在。”厲山飛對面坐得是二當家,年齡比厲山飛還要大,讀過書,在縣裡面還當過小吏,也是厲山飛的軍事,在山寨中說話的分量很重。
“再說,毒王麾下好些個將軍都和我們一樣,是賊首出身,那老虎營的主將尉遲敬德,鋼刀營的主將魏刀兒都是賊首,雄武營主將王伯當還是叛軍出身,還有那雄闊海是山大王出身,這些人都與毒王打過仗的,毒王都沒有殺,我們雖然沒有在第一時間下山投降,但毒王也沒有派人來叫我們啊!不過好在大夥害怕毒王的兇名,一直沒有下山去禍害百姓。所以我想應該不會把我們怎麼樣的,而且應該會大大小小給個官的。”
“這倒也是實話,你看李四娃那小子,兩年前還親手殺過一個縣官呢!這件事情河北地界上誰不知道,毒王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不也准許他考那武試,還封了武官,要知道李四娃小子手中可沒有任何人馬,我們好歹如今還有七千多人馬的。”三當家是個臉上有著刀疤的漢子,是武林出身,也是山上自厲山飛往下,武功最高強的一個,自從聽說李四娃竟然參加武試得了毒王麾下的一名武官之後,他便心癢難耐,要不是厲山飛對他有救命之恩,他在山上還有不少心腹兄弟,他早就跟那李四娃一樣,偷偷跑下山參加那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