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久經戰陣,抓住手中的兵器早已成了一種條件反射,不待大腦思索,手腕一陣劇痛,只得本能地抓著自己的兵刃蹲了下去,身體不自覺的靠近了翟讓。
翟讓空閒的左手一把拔出自己小腿上插著的那支弩矢,反手便從那刺客的左眼插了進去,弩矢直貫入腦,立刻便了解了對方的性命。
過程說起來慢,但從刺客撲上來到被殺,其實只有三四息時間,雙方交手極快,此時後面的九人才衝了上來。
為首兩人見已方已經有一人被殺,心中一驚,但衝殺速度不減慢,越加勇猛,揮刀向翟讓腦袋砍去。
只是他們突然眼前一黑,見一個黑影向他們砸了過來。
原來翟讓剛殺死那人,翟讓力量極大,單手一揮,隨手便將那臉上有疤痕的刺客屍體向他們推了過來。
那兩名刺客躲閃不及,只得橫刀想要將同伴的屍體劈開之後,再與翟讓廝殺。 WOAIKS.
只是,這時他們猛然間咽喉傳來劇痛,一柄橫刀已然閃電般劃過他們的咽喉,二人想要掙扎,卻已經沒有力氣,頹然倒地。
原來翟讓藉著屍體的掩護,快步上前,一個跳躍,一刀從屍體的上面揮過,精準之極的將這兩名刺客直接割喉。
早些年翟讓被官府通緝到處逃命,瓦崗起事之初他向來身先士卒,可不光
是實力高深,他的廝殺經驗何其豐富,戰場上應變能力更是厲害。
衝上來的一眾刺客本以為翟讓捱了一記弩箭,且那箭上還有毒,按理說是受了重創,上來取他首級不過是他囊取物罷了,沒想到一交手幾乎在瞬息之間他們便死了三人。
若不是之前那兩片箭雨猝不及防之下,讓翟讓中了一箭,他們豈不是至今都未能傷及翟讓絲毫。
眾刺客這才想起昔日耳聞的翟大當家的勇武之名,不禁便有些寒了膽。
這裡畢竟是白虎節堂,其中難說沒有忠於翟讓的將官和士卒,更何況外面還有五百翟讓的親兵,而翟讓之前那聲長嘯傳的很遠。
所以,若不能在短時間內將翟讓斬殺,一旦形勢有變,這些刺客都得命喪此地。
但這些人畢竟不是專業的刺客殺手,李密雖然世家門閥出身,但並非隴西李氏,家族傳承不到一百年,底蘊還是太淺,不知道培養真正死士的方法。
剩下的七名刺客頓時一個個猶豫不前,一時間局勢竟僵住了。
翟讓竭力平息自己劇烈的呼吸,方才一連殺掉那三名刺客看起來並沒有消耗他多少體力,但小腿箭頭上的烏頭毒和不斷流出的鮮血都在不斷削弱他的體力。
由於小腿上的傷口有毒,他不敢過度用功用力,否則會加速毒素順著血管流轉全身,所以他沒有辦法主動發起攻擊,只能等待著對方發起攻擊,然後尋機加以反擊,順利拖延時間,等待變數的發生。
不得不說,翟讓的經驗非常豐富,應對也是極為正確。
從面前剩餘的七名刺客的腳步和行動來看,他們都是久經戰陣的高手,武功都是在滯固期,武藝雖然沒有他高強,但多次的戰鬥讓他們有了良好的默契,懂得透過自己的行動為同伴製造敵人的破綻,並且能夠在正確的時候利用這破綻發出致命的一擊。
而且他們身上的甲冑和兵刃也十分精良,在這樣的七個人的圍攻下,很少有破功期的高手能夠活下來。
而他翟讓現在身負重傷,且中了毒,又怎麼樣才能活下來?
雖然對自己的武藝和膽量很有自信,但翟讓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逃出這次刺殺,他只希望援兵快些趕來。
可是援兵會來嗎?
單雄信竟然悄然消失……暗中那位一直跟著自己的高手護衛是不是已經被單雄信攔截下下來,甚至殺死。
翟讓心中不安到了極致,隱隱有些絕望,他已經沒有把握有援兵會出現。
多年的廝殺經驗告訴他,從一進這白虎節堂,不,從昨晚上給他密報的那名信使開始,他就走進了一個精心佈置的圈套中。
對方派人以在洛口城中對他忠心的所有中低階將官的命為誘餌,逼著他不得不來白虎節堂。
而白虎節堂的規定正好是不讓親衛一同進來。
而這其中單雄信利用自己對他的信任,發揮了極為關鍵和重要的作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