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節堂大廳之中,窗戶大開,陽光灑射進來,大廳中一片明亮。
卻沒有如同昨日報信和守門之人所說的那樣,有準備白虎堂議事的痕跡,空蕩蕩的只有一人,正是李密。
只見他並沒有如平日一般身著青色長袍,只是披了一件象徵帝王皇室的黃色長袍,布袍下面鼓鼓囊囊的顯然是穿了甲冑,腰上還佩了一把寶劍,一頂鐵盔放在一旁,竟然是一副戎裝打扮。
李密神色沉靜的坐在堂上,明明知道此時正在圖謀殺李密的大事,卻不見絲毫焦急之色。
他平日裡最是講究氣度,坐臥起居最是講究,越是大事,越是沉靜淡定,這也是很多人都認為他是真命天子的原因之一,畢竟光是這份氣度賣相的確是很唬人。
這時,外面傳來腳步聲,單雄信和另外一名一臉汙血,看不清面貌的人走了進來。
“怎的只有兩人,難道失敗了。”李密心中咯噔一聲,頓時冒出這樣一個念頭,他生性本就多疑,此次相信單雄信的投誠,合謀刺殺翟讓的事情非同小可,而他對單雄信說實話是有所懷疑的。此時見到人數不對,瞬息之間腦袋裡面已經閃過了數十個念頭。
“不管怎麼樣,這些人本來就是要滅口的,包括單雄信,等最後借單雄信之手控制了五萬內營之後也得死。剛好單雄信曾經在遠東軍待過,將翟讓之死栽贓給遠東軍多了一個有力的證據,到時候挑起瓦崗上下對遠東軍的仇恨,快速結束因為翟讓的死引起的動盪,重新凝聚軍心,再與遠東軍決一死戰。”李密心中將自己的計劃暗自又想了一遍。
很快,他便看到那兩人已經走得近了,看身形並非翟讓那魁梧過人的體態,心頭倒定下了幾分。
李密略一猶豫,起身緩緩走下堂來,向來人迎了上去,不管怎麼說單雄信等人都是為自己賣命的心腹,姿態不能少了,雖然這些人很快就要死。
為首一人果然正是單雄信,旁邊一人一臉血汙,但看衣服正是自己派去的十多名心腹中的一個,李密心中頓時大定。
“單將軍,李密是否已死,本公大事成了嗎?怎的只有你們兩個人了,其餘的人呢?”李密看到四周沒有旁人,隨口問道。 woaiks.
“
密公放心,這大事已定,其餘的人全死了。”單雄信將提在手裡的一個油布包往李密眼前示意了一下,一臉的興奮和激動,隱隱還有些愧疚。
“其他人竟然全死了?他們可都有帶強弩還有毒箭的,翟讓那老賊是一個人進府來的嗎?”李密幾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十一都是他麾下身經百戰的高手,兼且有強弩毒箭伏擊翟讓,竟只剩下兩人。
“恩,就一個人,若是在多一個人,只怕躺在那裡的便是我們了,翟讓能夠打下瓦崗翟這片基業,果然是萬人敵。”說話間三人已經進得堂來,李密的臉上滿是後怕的神色。
李密和單雄信二人坐下,那剩餘的一人站在堂口放風,偌大的堂上只有三人。
李密將那油布包放在地上,小心的解開油布包,隨著那布包的解開,翟讓那熟悉的面容顯現在自己的面前。
李密仔細的端詳了好一會兒,確定了這的確是翟讓的首級,神色中流露出興奮激動之極,長長鬆了口氣,才對單雄信問道:“那我們就按計劃執行,就說翟讓被遠東軍的刺客所殺。”
單雄信卻搖了搖頭,道:“我看不能按照舊計行事,這翟讓素得內營軍心,眼下外面還有遠東軍的威脅,一旦翟讓的心腹親信煽動兵變,五萬內營在這洛口城內發生暴亂,這個時候遠東軍若是來攻,後果不堪設想。”
李密聽了眉頭一皺,想起平日裡翟讓在內營軍中的威望,只怕單雄信所說有理,至於遠東軍會不會及時得信他一點都不懷疑,以遠東軍的情報能力,這洛口城發生的事情估計很難瞞得了王君臨,略一沉思之後,李密目光一閃,便點頭道:“那就依單將軍之意,不知有什麼妙策。”
單雄信咬緊牙關,兩腮上頓時暴起兩股青筋,隨著說話時肌肉的起伏而蠕動,看起來頗為怕人,狠狠地說:“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翟讓身上印信我已經取來了,由我親自出面,再帶上翟讓的印信,現在便假傳翟讓之命,將其內營軍中親信將官全部招來議事,一股腦兒全給殺了,內營下面士兵群龍無首,到時候密公出面,屬下在旁邊幫襯,自可以輕易平息風波,收內營為已用。”
李密仔細看著單雄信從懷中取出的翟讓印鑑,察覺無誤,心想單
雄信所言很有道理,而且也是最穩妥的做法,咬牙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