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海鮮魚雖然也很多,但漁船也多,常常因為爭奪空間而發生爭執,而且那裡的魚的品種也較普通,難以賣上價錢,只有走得遠,才能找到好的魚,賣上好的價錢。
這年頭日子愈發地不好過了,雖然有高氏庇護,賊人一直沒有攻破過高海城,但不可避免的卻使得高海城百姓身上的賦稅在短短一年內提升了兩倍。
特別是最近剛剛又多了一項戰爭稅,而且為了不讓自己兒子被徵兵,還要上下打點,這其中的花費就大了,不打到一些稀有的魚種,很難餵飽那些官爺們。
兒子今年二十了,家裡窮,娶不上媳婦,但怕的是被徵去當兵,這年頭只要去當兵,十有八九就是死。
和他一起打魚的老何家,也是獨子,不就被弄去當兵了麼,前不久軍隊來人報來噩耗,聽說被派去剿匪,被一根箭射穿了眼睛,屍體都沒有被帶回來,更沒有人收屍,老何聽到噩耗之後一病不起,家裡面又沒有錢請郎中看病,更抓不起藥,所以前天便病死了,老何的老妻當夜便懸樑自盡,好好的一個家就這樣沒了。
王海生嘆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這狗日的世道,當真是讓窮人沒路活了。”
“爹,聽說秦安王掌控的范陽郡、東萊郡、上谷郡的百姓日子過得很好,老百姓每天都有白麵饃饃吃,並且管飽。咱們高玄郡一些快要餓死的流民官府不但不管,還往范陽郡趕,結果凡是跑到范陽郡和東萊郡上谷郡的流民,秦安王都給分了糧食,還分了十畝田地。”王海生的兒子因為是在海船上出生的,所以叫海娃子,曬得黝黑,一臉嚮往的說道。
王海生又嘆了口氣,說道:“這些都是傳言,我們家靠著打漁,還能夠勉強不被餓死,若真有一天,我們也快要餓死的時候,我們再舉家遷徙過去。算了,不說了,今天咱爺倆這一趟還真是沒有白走呢!”
海娃子看著魚艙裡的滿滿的各種少見的魚兒,笑得合不攏嘴:“這些魚上岸去,至少可以賣一兩銀子。”
王海生有些感慨的說道:“這些錢估計還不夠打點那些官老爺,讓你不被帶去當兵,唉!只要你能平平安安地留在家裡,我們多出幾次海又算什麼。今年還可以再出來一趟,運氣夠好的話,賣的銀錢便能夠給你將媳婦娶進家了,我和你娘託了媒人去給你說了於家的女兒,你也認識,挺不錯的。就是要一兩銀子的彩禮。那姑娘我看挺會持家的,一兩便一兩吧!”
“是她啊!”臉上露出一絲不好意思的憨厚微笑,看來對於家的女兒的確挺熟識的。
“爹!”兒子忽然抬起頭,看著遠方,一臉的目瞪口呆,抬手指著說道:“好多船!”
王海
生霍然回頭,海平面上,忽然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船隻,正以極快的速度向這邊駛來。
海面之上艦隻駛得近了一些,王海生臉色大變,他看到了對方艦隻之上飄揚著的軍旗。但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他們在人家所行駛方向的路線上。
“這哪裡來的水師軍隊!”兒子愣愣的說道。
王海生則一邊操起船槳,一邊聲嘶力竭地喊道道:“還楞著幹什麼,快划船,向一邊劃,不要擋他們前面!”
兒子這才反應過來,與王海生一起,拼命地划起漁船,還好他們就在邊上,很快便劃出了危險範圍,否則他們的小船肯定會被碰成碎片。
來的海鯊營水師官兵沒有人注意他們的側邊還有一艘極小的漁船正拼命遠離他們,就算有人看到了,也懶得理會。
離岸十里,已可以隱約看見高海城港,站在海鯊號上的黃少秋甚至用望遠鏡可以清晰的看見港口裡一片慌亂,但卻沒有任何水師戰艦和陸軍在此處駐防。
沒過多久,碼頭之上已是空無一人,更沒有任何武裝軍隊的防守,海鯊營水師之前準備好的遠端壓制攻擊,掩護陸戰營進攻,根本就不需要。
運兵船順利地抵近岸邊,寬達十數米的跳板在水師戰士們的吆喝聲中被推下船來,抵地上,一聲聲的戰馬嘶鳴之聲響起,海鯊營配備的一隊水師騎兵從船上躍馬而出,揮舞著戰刀衝上岸,直直衝向高海城。
鐵蹄錚錚,敲打著港口的石板地面,一路路的騎兵飛馳而過,向著十多里外還沒有收到訊息的高海城東城門衝去。
等海鯊營水師陸戰隊中的騎兵以快的速度超越四散逃開跑往高海城的人們,然後出現在高海城外時,繁華熱鬧的高海城門前還是一片車水馬龍映象,很多人排著隊等著進城。
等水師騎兵距離四五里時,城門口的人和門口計程車兵感受到地面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