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長蘇冷冷道:“虞大人,王君臨帶領大軍來雁門郡勤王,目的可不簡單,他主要是想求大義之名,如果再承認他的功績,那豈不是遂了他的心意。”
裴世矩目光一閃,站出來說道:“國舅大人此言差矣,王君臨來救聖上,是因為他一直認為自己是隋臣,隋臣來救駕,是天經地義之事,如果他不來救駕,他便難以向天下人交代?所以他必須要來,他也來了。更何況如果不是他帶領大軍來救援,我等恐怕早已落在突厥人手上,或者已經死在亂兵之手,國舅大人也沒有機會在這裡冷嘲熱諷。”
“裴世矩,你休要強詞奪理。”獨孤長蘇有些惱羞成怒道:“我只是就事論事,你口口聲聲替王君臨說好話,難道是收了王君臨的好處。” 亂世梟雄(九孔) 來自我愛看書網,woaiks.,手機m.woaiks.
裴世矩瞳孔一縮,冷笑道:“國舅大人反應這般激烈,莫非是想讓陛下不顧一切發兵打王君臨,然後讓我大隋徹底亂了,你獨孤家好渾水摸魚打著什麼心思,你以為滿朝文武看不出來。”
論口才獨孤長蘇可不是裴世矩的對手,而且獨孤門閥是天下第一世家,若沒有王君臨這等強人的存在,的確是楊廣第一防範物件,畢竟他老子楊堅當年是如何從前朝手中奪的江山,他再清楚不過了。
獨孤長蘇感受到楊廣陰冷的看了他一眼,心中頓時凜然,雖然氣得滿臉鐵青,但卻半晌說不出話來,裴世矩這句話說的太狠毒,此時不管他說什麼,都只會讓皇帝對他越加猜忌。
楊廣冷冷的看了一眼獨孤長蘇,然後又看了一眼虞世基和裴世矩,最後將目光轉到很少說話的楊恭道身上,楊恭道是如今除了楊廣和其幾個孫子之外,已經為數不多的皇族,他的想法大都是從維護社稷考慮,而且他每次都能說到點子上,所以楊廣走到哪裡,都喜歡將其帶在身邊,不過楊恭道非常聰明,知道自己的身份最是敏感,而楊廣又多疑,所以他很少說話,甚至楊廣不主動問他,他從來不說話。
“楊尚書,你的意見呢?”
楊恭道略一沉思,躬身道:“陛下,臣贊
成虞大人的意見,但臣不是因為懼怕王君臨,而是為陛下帝王尊嚴考慮。王君臨既然帶領大軍救了駕,不管出於什麼樣的目的,救駕是事實,就應該賞賜,否則有大功不賞,特別是對陛下的救駕大功都不賞賜,而且還刀兵相見,下面將士可不知道王君臨有謀反之意,定會胡思亂想,動搖軍心。”
張繼科也適時說道:“陛下,臣附議,陛下只有表現出天下之主的大度,才能讓大軍歸心,而且給遠東軍賞賜,也會讓遠東軍將士知道他們是陛下的軍隊,可不止是遠東軍,這樣也有利於收買遠東軍將士之心,讓他們覺得,是在為陛下效忠,而不是在為王君臨效力,如果陛下不承認王君臨的功績,也就等於是否認了遠東軍的功績,臣認為這樣會把遠東軍徹底推向王君臨,將來就沒有了挽回的餘地,所以臣的意思是,可繞過王君臨,給遠東軍將士賞賜財物錢糧,對於王君臨可以給一些虛名以堵天下人之口,這樣一主一次,那遠東軍依然是大隋軍隊。”
楊廣想了一下,欣然點頭,楊恭道和張繼科說得很透徹,而且也說到了他的心坎上。事實上他人在雁門城,城外的大軍對他的忠心也是在限的很,這種情況下打王君臨,他一點信心都沒有不說,也總感覺不安全。
而張繼科所言,嘉獎賞賜遠東軍為主,表彰王君臨為輔,這的確不失為一個妙招。
不過楊廣沒有立刻便說出自己的決定,目光掃過眾臣之後,淡淡說道:“張繼科和楊恭道留下,其他人都先退下吧!”
“臣等告退。”眾臣神色各異的都恭敬行禮退了下去。
書房裡只剩下楊廣和楊恭道、張繼科三人,楊廣這才徐徐對他們道:“獨孤長蘇雖是朕的國舅,但卻以獨孤家的利益為先,如今我大隋搖搖欲墜,獨孤家有異心再正常不過了。裴世矩出自聞喜裴世這樣的巨閥世家,雖然沒有謀反之心,但必然是有私心的。虞世基喜歡弄權,眼下已經沒有能力為朕分憂,只有楊恭道你是皇族,難得頭腦清醒,而張愛卿你出身貧寒,朕還是太子時便是朕身邊
的幕僚,朕也最是信任你,朕覺得你們或許還有話要說,現在可以繼續說了。”
“多謝陛下信任,我必為陛下效死力。”張繼科暗歎一聲,心中有些愧疚,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好在楊恭道嘆息一聲道:“陛下,臣是有話要說,臣認為王君臨的確是有謀反之意,而且很可能是我大隋最大的威脅,但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