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的伊始是從紅色開始的。君九驍的父親當時風頭正盛,作為新興企業家中的翹楚,為了在那座城市站穩腳跟,讓他不得不人前人後兩副面孔。
人前他是智圓行方的後起之秀,人後他卻是雷厲風行的君氏總裁。當時上頭正在改革,市場一片緊縮,好多可以賺錢的道路都被逼上了絕境。
這唯一可以生存,並且想要登峰造極的方式,就是搶奪,從所有的競爭對手甚至合作伙伴手中搶奪所有可以掌握的資源。
君九驍的父親當時年輕氣盛,更是不管不顧,最開始還只是擊退了一批競爭者,他壓低價、籤長約、搞贈送、講情義,這些都是明面上的東西。
背地裡他甚至在設計這些人當中那些禁不住誘惑的人,故意給他們設陷阱,被曝光,然後他再出面收購,用一些堂而皇之的理由來標榜自己的善良,當時的媒體也很是追捧,畢竟他是當年幾乎是知名度最高的boss。
之後的日子,這些人被收拾的差不多了,君九驍父親的事業也遇到了瓶頸,他還是想做大、做強,可是眼前的事實確是他的市場已經飽和,如果轉型或者開闢其他領域,就需要大量耗費資金,公司目前還離不開這些資金。
就在這個時候,君九驍的父親在公司猛然做下了一個決定:收購合併。大家都有些不解,現在目前的市場除了他們家,就只剩幾家實力也不算小,但一直都是合作伙伴的公司了,所以……
“對!我們就是要做壟斷,我們要把所有的市場控制在我們自己的手裡。”
大家都以為總裁瘋了,怎麼突然想要做壟斷了?這個詞在國內可以說是禁詞了,只會在國外的資本主義家那裡出現。
君九驍父親接下來的“洗腦”,確是讓他們確信了,總裁這是要大幹一場了。龍頭先行,龍尾也不得不跟上。大家只能跟著一起幹,而且成為王者之前,往往都會是被眾人無法諒解的,當然,這也是當時的總裁給他們的洗腦。
可是他想的太簡單了,他們想的都太簡單了。這個市場遠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好控制,甚至比轉型更加困難。當他剛來事下手的時候,大家都還不明白他要做什麼,有幾家實力比較小的店鋪很快就被他收入囊中。
但是漸漸的,其他的企業洞悉了他的招數,明白了他的目的,頓時群起而攻之,盡數批評他這個不道義的想法。即便是與他同窗多年的好友,也是合作伙伴,狄謙都看不下去了。
在他代表一眾人來勸說他的時候,君九驍父親確是一改之前的態度,一個勁兒的認錯道歉,甚至做出保證以後絕不會做出此類事情了。
就再大家都以為風平浪靜的時候,從狄謙開始,公司一個接一個卻遭受了重創。突然國外湧入了一批新型企業,把他們從資金、質量還有知名度上無線的打壓到了底層。
又因為當時的人們更加崇尚進口,即便那些東西都是國內製造,標個國外的牌子,大家都是爭相選取那個。一下子讓國內市場陷入疲軟。
眾人都在擔心該怎麼辦,有的人卻發現君九驍的父親好像絲毫沒有受影響,後來才發現,人家早就跟那家公司有了合作,或者換句話說,那家公司就是他們引進來的。
其實他們還是沒有搞清楚,其實那家公司就是君九驍父親找人在國外註冊的,做的還是他們家的產品和投資。
眾人去求他的時候,已經是大家撐不下去了。有人提出想參股,君總裁卻用他們的理由給他們甩了回去。“我現在是這家公司最大的股東,如果讓你們進來了,那我不又成了變相收購了?不行不行,我答應過你們的。”
眾人知道參股無望,眼前的公司都是岌岌可危,有人就埋怨起了當時替他們說話的狄謙。說他不該說的那麼決絕,搞得他們現在一點兒退路都沒有。
狄謙聽到這些話的那一剎那都震驚了,怎麼會有人這麼說自己呢?好歹自己當初也是架著個人情去幫他們求的啊!怎麼自己還成了個罪人呢?
最後愈傳愈盛,甚至都開始孤立他了,他的企業,也成了最先宣佈破產的那一個。那一夜,剛過了十五,狄謙在陪著他領養的兒子看完煙火之後,把他交給了自己聯絡好的收養夫婦,縱身從他公司的樓頂跳下。
他撐不住了,眾人的唾罵與侮辱,君九驍父親的背叛與決絕,還有對於那麼多被遣散員工的自責與懊悔。他真的撐不下去了,他跌落在地上的時候,那地上嫣紅的顏色,與旁邊路燈上的燈籠相得益彰。
那一天上官謙沒有走,他偷偷跑了回去,他想帶著父親跟那兩個外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