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星正迷糊,聽到對方的聲音,抬眸瞧去,男僕走到他面前,眼中是無法掩蓋的驚豔,和驚豔相伴的是陰暗的情愫,比花欒彷彿要生吞了他的粘膩視線,好不到哪去。
“我是您的僕人。”對方說,用手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腕。他的手指立刻蜷曲,整個人戒備地往後仰倒,男僕及時托住他的後背,將他攬入懷中。
他身形纖細修長,骨架小小的,摟住時,似乎一折就斷,男僕的胸膛堅硬,兩人挨在一起,男僕身上的味道鑽入鼻端,令人不安,他試圖掙脫。
男僕不捨地鬆手,低聲問:“您看起來很虛弱,是生病了嗎?”他握著蒼星的手,手異常寬厚,彷彿有無窮無盡的力量。
“不要動手動腳!”蒼星甩開他的手,防備地瞪著他,咬牙斥道。
男僕愣了下,隨即失笑:“先生誤會了,我只是擔心您。”
“花欒在哪?”
男僕:“大人外出了,他命我前來照顧您。”
蒼星仔細觀察男僕,試圖找出男僕是花欒偽裝出來的證據,但兩人著實不同,幾日以來,他能看出花欒對他的佔有慾,這樣的人怎可能讓其他人碰他?更何況是一個陌生男性?
“他什麼時候回來?”他接著問。
男僕垂眸思考了片刻,道:“最晚也就三四天吧。”
蒼星冷靜許多,警惕地打量著房間四周,發現窗戶都是關著的,房門鎖得嚴絲合縫,他感到頹然。
男僕走了出去,回來時,帶了一杯牛奶,將牛奶放入他手中,玻璃杯已經有了溫度,溫熱的牛奶彷彿滑過掌心,他的情緒逐漸平定。
男僕的眼裡滿含期待:“喝點牛奶吧,對您的身體好。”
他看男僕一眼,沒有拒絕,先是聞了聞,沒有可疑氣味,才嚐了口溫熱牛奶,香醇甘甜,令他稍微舒適些,然後慢吞吞喝完,牛奶暖透心扉。
男僕從蒼星手中接過空玻璃杯,唇畔含著淺淡笑意,他說:“今天太陽很好,您可以出去曬曬太陽。”
蒼星搖頭,他的腿不好,他可不想被男僕抱來抱去,遂打發男僕出去,有事的時候會叫他。
男僕一步三回頭地看他,視線不捨地在他身上打轉,恨不得時時刻刻鎖在他身邊。
他注意到男僕不懷好意,內心無比煩躁,走了一個花欒,卻來了一個男僕。
被時刻關注的感覺,並不好,就好像被監視、被監禁。
夜裡,男僕推門而入,走到床邊,凝視他的側顏。
蒼星睡得並不安穩,迷迷糊糊中,緩緩睜開眼睛,看見了男僕的模樣,眼底閃過訝異與錯愕,甚至驚惶。
“你……”他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裡發不出任何聲響,他驚悚地捂著脖頸,艱難地喘息。
他的呼吸都被抑制了。
男僕蹲下身,握住他的手,輕聲安撫他:“別緊張,大人說,這是藥劑很正常的副作用。近幾天不用注射藥劑,副作用應該不會太嚴重了。”
男僕輕揉他的胸脯,給他順氣,他抗拒男僕的接觸,費了好大的勁才擠出一個字:“滾!”
翌日,男僕就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無微不至地照顧他,一到夜間,就像個變態,窺探他的睡顏。
幾日以來,到了晚上,瑰璧也沒有出現,只有靠他來應對越發放肆的男僕。
白天提心吊膽,總擔心男僕會對他做什麼,而晚上,頂著逐漸熾熱的視線,他根本無法入睡,精神都快崩潰。
他終於沒忍住,將床頭檯燈朝男僕扔去,直直砸中男僕的額頭,血液頓時染紅額頭,順著他光潔的額頭滴落下來。
男僕伸手摸向額頭,指尖沾上鮮紅,他怔怔盯著指尖上的血珠,又呆滯半晌,忽然抬頭,衝蒼星一笑:“這是您賞賜給我的痛……”
男僕眼神狂熱地盯著他,彷彿剛才的傷勢是神明天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