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昔長毫不猶豫地回道。

許元風聽後，笑了起來，笑容燦爛明媚，她笑的很甜美，卻又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牆上的那燁華突然大哭起來，哭聲淒涼，就連昔長和瑰璧都有點動容：

“瑰璧，昔長，許元風變成怪物了！她虐待我！你看我現在的模樣！你們趕緊殺了她！不然，她會攻擊你們，你們會死的！快點！趕快殺了她！”

說話時的神情足夠可憐，眼中的陰鷙、歹毒卻怎麼也藏不住，見昔長、瑰璧無動於衷，更加張牙舞爪，更加瘋狂。

“我不會傷害你們，”許元風直截了當道，“我雖然異變成怪物，但我不會傷害你們。”

那燁華又叫嚷起來，要他們殺掉怪物，他的語氣中透出焦急、催促。

“你們不相信我嗎？你看我現在的模樣！許元風就是個殘忍的怪物！你們為什麼還不殺了她！”

昔長蹙額，好歹是相濡以沫的夫妻，那燁華滿口要許元風死，不過，許元風把那燁華折磨成這樣，這對夫妻怕早就恨對方入骨了。

許元風斜眼睨過去，眼神似刀，說：“是啊，我就是怪物，我恨死你了！恨不得生吃了你！”

“每次遇見怪物的時候，你都要把我推出去，讓我去拖延時間，你還是個人嗎！”

許元風氣紅了眼，她開始揭下那燁華臉上的面具。

昔長想起一個月前的某個夜晚，怪物破開鄰居家的門，若不出意外，鄰居的一對夫妻會死於怪物之口，但是瑰璧被隔壁鄰居家尖銳的慘叫聲吸引，不顧他的阻撓，出去了，他只好緊跟其後。

卻看到怪物壓住許元風，而那燁華不知躲去了哪裡，他拋棄妻子，讓妻子面對吃人怪物。

他很難想象，在遇上怪物的時候，那燁華首先做的是將妻子推出去，給自己騰出逃跑時間。

“我的丈夫，多年虐待我、辱罵我，他甚至把我當成食物，紅衣天使給的食物哪夠，每當餓得受不了的時候，他就會吃我的肉，喝我的血。”許元風緩緩道。

許元風：“我逃不了，我又能逃到哪去。我也死不了。活著真是折磨。”

地獄子民是死不了的，哪怕經歷了“獻神”的挖心抽血，都死不了，甚至被砍成肉醬，在很長一段時間的自愈後，都能活過來。

但他們擁有五感，會痛，會餓，會難受，所以哪怕死不了，也不會正面和怪物對上，誰都不想被折磨。

昔長聽言，他簡直不可置信，在他們眼中，那燁華、許元風可是一對恩愛夫妻，怎麼事實卻是這樣？難道那燁華才是怪物，才會虐待自己的妻子？

但真相卻是，許元風變成了怪物，明明那燁華才更像是不通人性、可怕的怪物。

許元風又道：“外人面前，那燁華仗義、溫柔，在我面前卻如此醜陋！人前一套人後一套，就像怪物那樣，白天是個正常人、夜晚成為吃人怪物。他才是怪物吧？”

她隨即自嘲一笑，知道自己才是怪物。

“我整日提心吊膽，害怕那燁華又想出什麼法子折磨我。

在極度高壓和恐懼下，我會想，如果我是怪物就好了，不用恐懼，不用害怕被拋棄、被推出去。

如果我成為怪物，我就不會害怕那燁華，我能將我受到的傷害，幾倍還給那燁華！”

許元風身上出現無數孔洞，這些孔洞內滲出黑色的液體，黏糊糊的，散發出一股惡臭。

是許元風自己想成為怪物。

“你們覺得，我錯了嗎？”許元風問他們。

許元風的話，讓昔長一愣，在外人眼中，那燁華確實仗義，但在親密接觸的許元風眼中，那燁華卻不是個人，他很難評判許元風的話是否真實。

如果是真的，若許元風沒成怪物，她會被那燁華折磨得不成樣子，成為那燁華的食物，他為許元風慶幸，幸好成為怪物，這樣就可以保護自己了。

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如果要殺他們中的某一個，是殺許元風這樣的怪物，還是那燁華這樣的人？

就在他胡思亂想中，瑰璧回答了許元風的話：“你沒有錯。”

許元風黯淡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我是怪物，可我沒有傷害除了那燁華之外，任何一個無辜的人。你們是我的朋友，我會保護你們。”她說。

昔長觀察許元風，許元風和尋常異變的怪物不一樣，一到夜晚，便會淪為吃人野獸，她有理智，不會隨便傷人。

他還抓住了最關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