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鬼們所言,三日後,蒼嘉澍來了,他領著一眾惡魔前來,再次將他抓入金色籠中。 他像是一隻金絲雀,任人宰割,任人擺佈,因為他沒有能力去反抗這種現狀。 蒼嘉澍笑著看向他,笑容很是殘忍,就像在看一個沒有生命、卻能給他帶來利益的物體。 惡魔們抬起金籠,離開別墅,別墅鬼們只是用陰冷的眼神盯著籠內的他,直到他遠遠地離開了別墅,他還能感受到鬼們粘膩的視線。 他坐在籠中,惡魔們展開雙翅,抬起金籠潛入黑暗的地獄。 他們穿過地獄層層疊疊紅色的屍山,來到地獄的最深處,那裡聚集了無數的靈魂與怨念,它們看上去很憤怒、恐懼和絕望。 一座巨大而又宏偉的建築佇立在那裡,周圍的地獄之火熊熊燃燒著,似乎要把整座建築都點燃。 建築的大門突然開啟,一股狂風捲席著無數的惡鬼湧出,將周圍的靈魂與怨念吞噬殆盡。 "你終於來了......"一道虛幻飄渺的聲音在蒼星腦海響起,這道聲音充滿了蠱惑與誘惑。 建築裡走出一名身材魁梧、臉上戴著猙獰面具的男子,他的手裡握著一根權杖,一股無形的威壓在他身邊蔓延。 蒼嘉澍恭敬地對著男子行禮,男子卻完全沒有在意蒼嘉澍,只是盯著蒼星:“果真是諸眠的新娘……” 建築的大門洞開,內裡黑漆漆的,如吞噬一切的黑洞,讓人不寒而慄。 “你終於來了。” 那道聲音再次迴旋在蒼星耳邊,宛如情人之間的耳語。 他扒著籠子的金柱,四處眺望,尋找聲音的來處,最後發現聲音來自那黑漆漆的門口。 隨即,他被一股強勁的吸扯力扯入建築大門。 他還未反應過來,就已經到達了一個黑暗的空間中。 "你終於回來了,我的愛人......" 那道聲音再次響起。 他順著聲音看去,卻見一位男人坐在椅子上,他全身上下都是黑色的,只一雙眸子紅得驚人。 男人的手臂上纏著一條黑蛇,黑蛇張著嘴,吐露出猩紅色的蛇信,它死死地盯著蒼星,蛇信蜿蜒出彎曲的弧度。 "星星......" 那男人站起來,緩步朝著蒼星逼近,眼睛裡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蒼星往後退去,他警惕地看著這個男人,他不認識這個男人,而男人卻似乎認識他。 男人立住,不再往前走,他開口道:“我知道你忘了我。” 他手臂上爬行著的蛇探過身來,在蒼星怔愣間,爬上了蒼星的手,冰涼的蛇身緊緊貼著蒼星的手臂肌膚,一股難以遏制的戰慄感從蒼星身體中湧動而出。 “我叫花間,是地獄的諸眠,”男人伸手,抓住蒼星的手腕,"而你是我的妻子,是惡魔的新娘。" 話語一落下,纏繞著他手臂的蛇驀然消失了,就好像融入到他的骨血,進入了他身體內部。 花間猛然靠近他,極強的壓迫感從花間身上散發出來,他感覺自己快要窒息。 他想逃離這種束縛感,他猛然掙扎起來,卻怎麼也逃脫不了花間的束縛。 明明第一次見花間,花間帶給他的熟悉感、恐懼感卻是那樣清晰、深刻。 花間抬手覆上他的眼,遮擋住他眼裡的慌亂與無措,他的聲音帶著蠱惑:"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隨後發生的一切模糊不清,他只記得被花間環抱時那種難以言喻的絕望感。 他隱約覺得自己變成了一隻脆弱的金絲雀,被花間用精緻的牢籠關住,永遠失去了自由。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他和花間一起生活了幾年、幾十年,終於在某一日,花間帶他離開了精緻的金籠。 花間要和他結婚,要將他的靈魂永遠綁在一起。 在婚禮上,他看見了蒼嘉澍,也看到了自己的母親曦,曦臉色蒼白,她的影子微微顫抖。 他竟然從曦的影子裡感受到葵花惡魔的氣息,原來,葵花惡魔藏到了曦的影子裡,他相信葵花惡魔會保護曦。 婚禮結束後,他又回到了陰暗的籠子。 他忘記了時間,不知道又過去了幾年,某日花間帶他離開了這,去了一個種滿白山茶的地方。 這個地方叫伊甸園,漫山遍野的白山茶開得如火如荼,山花掩映處,有一棟白色的典雅別墅。 他以後便住在那棟白色別墅裡。 他只能待在這個叫作伊甸園的地方,無法離開。 他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什麼情況,花間每天都會來陪伴他,他也在時刻尋找逃跑的辦法是時機。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醒來,睜開眼,整個伊甸園靜悄悄的,花間離開了,他甫一下床,轉過身去,便看見自己背後的男子。 男子一頭長長的金髮,澄澈的藍眸宛如干淨的天空,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降落凡塵的天使,純澈得不染纖塵。 “你還是被花間汙染了,”男子注視著他,眼中是遺憾和悲傷,“我美麗的天使,怎麼還是變成了惡魔?” 男子說了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蒼星蹙眉,他警惕地盯著男子:“你是誰?” “我是你的‘父’,”男子笑了笑,“不過,你以前總是直呼我的名字‘天舟’,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