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抬頭看向那站著筆直的夏侯靖,嘴角輕扯,“夏侯靖?”
這是第一次兩人正面對話,夏侯靖輕輕點頭,沒有方才的戲虐,也沒有了淘氣和毒舌。
“父皇召二皇兄和三皇兄進宮,也提到了你和南宮家大小姐……”
蕭逸話音剛落,南宮翎則是心中一片詫異。
怎麼會這樣?她何德何能,承蒙陛下召見?
最近她沒有做什麼事……怎麼會……祖母徹夜不歸,蕭珏守在南宮府不離。
如今又是召她入宮,莫非是……與她娘有關?
娘遺留下的那個紙條怕是引起了軒然大波了吧?
“大姐也要去?”南宮宇忍不住出聲詢問,他將一個南宮家子嗣該有的姿態表現出來,“可是發生了什麼?”
蕭逸笑著搖頭,“父皇尚未言明,小王也不太清楚,畢竟聖意不容揣摩。”
南宮宇嘆了口氣,拿起南宮翎的披風,慢慢走到南宮翎的身邊,“大姐,這晚上風寒……”
他仔細為南宮翎披上,“二弟我會在府裡,等你歸來……”
南宮玉狠狠咬了自己的嘴唇,兄長可知道在人前這麼做是抬高了南宮翎?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可知道她不待見南宮翎?南宮玉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攥了起來。
南宮宇是好不理睬南宮玉的不滿,此時南宮家必然要經歷一次或崛起或覆滅的時刻。
他到底是姓南宮的,這後宅陰私的事情,他可以幫助姨娘和妹妹,偶爾使壞也是無傷大雅。
可南宮府瀕臨暴風雨的時刻,他作為南宮府的男嗣,必然要考慮整個府邸的安寧……他姓南宮,必然不能負了南宮這個姓氏。
南宮翎看著這個眼神沉默的男孩,這還是南宮宇嗎?
是不是上一世她太片面的誤解了什麼?為什麼她看到的是一個擔當的男孩?
“大姐……無論多晚,大堂門前,我定然紫銅暖爐候著你,一切放心。”南宮宇為南宮翎繫上領口的繩子,微微笑起。
南宮翎點著頭,“好,我與父親一定平安而歸。”
“嗯。”南宮宇裂開嘴,溫柔的笑開,“那便是最好。”
夏侯靖看向南宮宇的眼神變了變,他漫步走向南宮翎,扶著她的胳膊,“大姐,小心腳下,我扶你走。”
“嗯,好。”南宮翎被南宮家兩個公子這般關心,倒是讓南宮玉的心裡頗不是滋味。
憑什麼兄長這麼關心南宮翎!為什麼夏侯靖這般在乎南宮翎!
可是她到底也是南宮家的一員,形勢讓她不得不低頭,南宮玉咬了咬嘴唇,“大姐,你一定要早些回來。”
南宮玉雖然說的很牽強,可是臉上的表情卻是帶著希冀和盼望的。
若不是深知南宮玉是什麼樣子的人物,她幾乎就信了南宮玉的表演。
南宮玉和南宮宇終究是不一樣的,這南宮宇是一個相機而動的人,根據形勢判定支援的人,那是男子的狠厲和權謀的敏銳度,並不是局氣在後宅陰詭。
但是南宮玉卻是一個隨心所欲的人,只會根據自己的嫉妒而蓄意加害他人,有時候不會顧及結局。
“放心,阿靖,走吧。”南宮翎假意的點點頭,由著夏侯靖扶著。
蕭琮想要發作,卻被蕭逸按住了手腕,“二皇兄,今夜這事父皇已經知道,還是忍耐些。”
“本王做錯了什麼?要被一個平民所羞辱?”蕭琮憤恨的看向蕭逸。
蕭逸輕嘆一聲,在他耳邊輕輕的說著,“他是凌雲閣的閣主,父皇知道森栩和森嶼來到帝都了……”
言盡至此,蕭琮再笨也知道為什麼父皇要召見夏侯靖了……
他就是凌雲閣的閣主?!
怎麼可能!他這樣的人竟然是母妃心心念唸的人?能幫他登上帝位的人?這怎麼可能!
蕭琮有一種底氣被人家釜底抽薪吸走的感覺,整個人的腳底懸空……森栩和森嶼,這兩個煞星怎麼會來?
莫不是剛才他羞辱夏侯靖,這森栩和森嶼要報復他了?可是他堂堂皇族,凌雲閣是不可能屠戮皇族的。
一想到這裡,蕭琮的勇氣又恢復了過來,只是母妃有意招攬夏侯靖的計劃,怕是被他摧毀殆盡了。
蕭珏就跟在蕭琮和蕭逸身邊,懂得唇語的他,看清了剛才他們說的話……
父皇因為是森栩和森嶼召見夏侯靖?
那麼南宮翎又是因為什麼?
才走到南宮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