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呵呵……好詩好詞……”
這話才說出來,南宮翎的臉突然紅了起來,這是《夜雨寄北》,後面兩句是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
這夜雨之中還有一個說法,那便是雨打芭蕉……
這雨打芭蕉真正的意思是葉帶愁……
她……讓他愁了?
可是愁的是什麼?是心同新月向人羞嗎?說的又是什麼?
是嗟嘆還是看夢難留?是孤帆遠影無親朋,還是悵千秋的無奈?
這護花惜春,這痴情付流水……
都是雨打芭蕉葉帶愁……最終的含義便是那痴情付流水……
她的臉紅了起來,越來越紅……甚至感覺要灼燒了一般。
“大姐,你說卻問卷簾人,是否海棠依舊?”
海棠……那可是斷相思的花……是苦戀啊……
他在暗示他苦戀她嗎?這般露骨?
她微微後退,卻發現,他壓根不許她逃離。
“大姐?怎麼?這巴山夜雨的詩詞,讓你覺得海棠已變?”
他手放在窗欞上,兩個人隔窗對望,那好看修長的大手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窗臺,沒一下都彷彿點在了她的心尖上。
“還是大姐,你覺得這雲一緺,玉一梭,澹澹衫兒薄薄羅,輕顰雙黛螺。那後主寫的話挺美?”
這不是李煜的詩詞嗎?這後面便是秋風多,雨相和,簾外芭蕉三兩窠,夜長人奈何!
夜長人奈何……薄薄羅衫,夜雨打芭蕉……相思難,難相似,最苦楚……
如果說方才只是暗示,如今卻是表白了。
“沒的聽一些這般的話,怕是悲風傷秋,少年不看樂府,該知……”
她清了清喉嚨,以大姐的身份來告誡夏侯靖適可而止……
畢竟這麼多丫鬟小廝在這裡,晾他不敢有太多小動作……
只是她低估了他的膽量,而他看穿了她的心思……
“那大姐可知道楊柳枝的曲兒?那歌聲婉轉至極,我學了一點來,給大姐唱唱……”
夏侯靖清了清喉嚨,那清泉一般叮咚悅耳的聲音讓她心驚肉跳起來……
在這麼多人面前,唱著般的話……她……很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這叫她情何以堪?
“秋夜香閨思寂寥。漏迢迢。幃羅幌麝煙銷。燭光搖。”
他捏著蘭花指,笑眯眯的唱著,那歌詞婉轉淒涼,歌聲恰到好處,卻讓很多丫鬟們都聽迷了眼,甚至被他的好嗓音迷了魂,紛紛暢想那令人迷濛的閨中秘事……那是羞於人說的美好……
而她自然知道下一句是什麼,那是正憶玉浪遊蕩去,無尋處。
她想也不想的伸出手來直接捂住他的唇瓣,而她的掌心之下,能感受到他溫熱的嘴唇,甚至能夠從掌心傳遞到心口,將那驚濤駭浪的觸感傳遞百骸,竟然無一倖免……
她的腳心開始有些發癢,雙腿竟然有些發軟,那溫熱的氣息,讓她整個掌心都感受到了一種從來未有過的觸感,那是一種令人驚喜卻又讓人感覺到奇癢難耐的感覺……
讓她想要抽離,又不敢抽離,只能呆在那裡與他四目相對。
而他則是快速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她的掌心。
她的小指間已經被他溫熱的鼻息燻得癢癢的,而他的舌尖讓她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害怕,也讓她閃電般的抽回手。
而他則是驚訝的猶如一個頑童,雙手搭在窗臺,伸出半個身子,看著倒退的南宮翎,玩心未退。
“大姐,我唱的不好嗎?”
“這些曲子以後不準再唱了……”
“可是外面那些大人們很喜歡聽,我聽著蠻好的,就想學來給大姐聽聽……大姐怎麼會這般激動?”
“你現在還是小小少年郎,不該有這麼多的想法,這樣對你不好。”
“少年郎?可是阿靖再過4年就要弱冠了,大姐難道大姐覺得阿靖不該學學大人們才知道的事情嗎?”
他在裝小孩,她知道,可是她不敢戳穿……畢竟這麼多的人在這裡,她不能揭短,更不該揭發,畢竟他這是維護方才她捂住他嘴巴的曖昧。
這時候那溫熱的感覺,至今像是入了魔一般,縈繞在她的心裡和手心之間,彷彿她的手從未離開他的口鼻。
南宮府,她最年長,不過十七歲罷了,而他已過十六歲,南宮宇雖然與南宮翎同歲,卻終究是小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