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冥……”
“嗯?怎麼?”
夏侯靖倒茶的手頓了頓,抬起頭,波光瀲灩的眸色之中,一片溫暖……
像是陽光投射而來,將她的心坎照亮,將她照的暖洋洋……
這種暖,暖入心脾……
“我這不去宴席,可會出現什麼不妥?”
“會有什麼不妥?”
“這正月初一,如此重要的宴席,我卻……缺席……這合適嗎?”
她不懂,上一世沒資格參加這正月初一的宴席,這一世有了資格,卻被太后罰跪,又錯過……
難道她註定不能參加這一場宴席?
“這宴席……你去不去都沒關係,左右都有我為你擔著……”
“這畢竟是皇家的宴席,就連這耳房也是皇宮大內的耳房,你我這般坐在這裡……真的好嗎?”
她不知道為什麼,這皇室的威儀還是讓她惴惴不安。
多年世家薰陶的修養和眼界,讓她總覺得這件事實為不妥,甚至是很是不妥……
“坐在這裡,喝一杯我為你親手泡製的香茗又有什麼不好?這外面,清潭道人上躥下跳,眾目睽睽之下,怕是我做不得太任性的事情,既然如此,不如不去,也是算個乾脆……”
夏侯靖笑起來,將茶杯遞給她,繼續為她寬心道:“難道大姐沒有看出來,這清潭道人眼眸裡的勢在必得,怕是他的主子這次為他下了死命令……不過,他既然領了命,必然會來找你,你有做什麼這般著急?”
來找她?為了什麼?清潭道人還有主子?這又是誰?
為什麼一片疑雲籠罩在頭頂,腦海裡一片紛亂?
“你如何知道清潭道人有主子?莫非你上一世……”
“大姐,上一世,你看事看人未免簡單,更不通透,可我既然以死為代價,自然知道很多別人不知的妙事,甚至有些啼笑皆非……不過不足為人所道罷了……”
夏侯靖將茶壺放下,拿起茶杯放在鼻尖輕嗅,像是享受著茶的香氣……
“不足為人所道?”
夏侯靖看著南宮翎那疑惑又帶著好奇心的眼神,輕嘆一聲。
“若是你想知道,以後有時間,我自然會給你說上幾段,也讓你笑個滿懷。可如今……怕是還要養精蓄銳,等待那是清潭道人自討沒趣才是……”
這話說的……莫非清潭道人真的會來?
可是她不過是南宮世家的一個女郎罷了,肩不能挑,誰不能提,更沒有傾世美貌,也沒有絕世才華……
這在雲國的名聲不如南宮玉大,就連這命格都沒有那南宮玉好……
她不懂清潭道人,到底是為了什麼,搶她這樣碌碌無為之輩,庸庸無名之徒做什麼?
那背後的人,又是想要她南宮翎做什麼?
一圈一圈,像是一個陰謀,更像是早就布好的棋局,等她一步步走入……
她彷彿走在棋盤之上,看著那白子和黑子的廝殺,看著那黑白的此起彼伏,猶如宦海浮沉……
時而驚濤駭浪,時而風平浪靜,時而拍案崛起,時而潤物無聲……
她看不清,看不透,卻已經感覺到這一切倒是一個局,而她早就是局中人……
“咳咳咳……”
就在南宮翎深思的時候,夏侯靖的臉突然變了……
那蒼白如紙的面容,像是透明瞭一般,陽光說射過來,讓他看上去像是羽化登仙,隨時而去的謫仙……
她將手快速的放在他的手腕上,指尖傳來的脈搏,若有若無……
她錯愕的抬起頭,他怎麼了?
他的唇間流出了血,而他恍如無事的,將血擦掉,剛想那茶水衝下去……卻被她抓住了手腕。
抬眸,與她對視,嘴角微笑,“你想看我牙齒也變了紅色?讓人笑了去?”
“你怎麼了?為什麼設下結界?又為什麼這般……”
“我不過是跟太后做了一筆交易,傷了一些元神罷了,無事……”
“無事?那你為什麼會嘴角流血?”
“傷了元氣,動了血海,翻了氣海,自然血氣湧動,逆流而上……”
“不要欺我不懂醫……你這話騙不了我……”
她認真的臉龐,讓他終是微微嘆了口氣,“我對太后動了靈氣,起先又是用廣陵散跟清潭道人鬥法,難免傷了身子……這內傷一時沒控制住,湧出血來……”
這話,她倒是信的,可是他卻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