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那個叫做‘黃輕’的神仙相回來。
黃輕是和無仙同期的人物,在第一次浩劫東來時,被蟠螭打入混沌之海,最後又僥倖摸回了這裡,呂淹喚他來,自然是和梁辛對質。
梁辛曾經和無仙打過幾次交道,無論功法、長相還是性格都說得絲毫不差。黃輕又盤問了些細節地方,梁辛不知道的,一律用‘師父不曾講過’去抵擋……無仙本身也是個淡漠性子,就算真收了徒弟,也不會像賈添那樣事無鉅細嘮嘮叨叨,有些事情梁辛不知道,也正常得很,這個不能算是破綻,至多隻是算‘存疑’罷了,而梁辛這一套謊話還長得很,前面的這些小小疑竇,比起他的後文、他準備的‘鐵證’,根本不值一提。
大概問過無仙之後,呂淹又問梁辛:“上一次趕赴中土的仙家,最終是毀在了‘叛亂’中?”
黃輕也忍不住插口追問:“叛亂的是誰?”
“賈添”梁辛回答得沒有一絲猶豫。
呂淹沒聽說過‘賈添’,轉頭望向黃輕,後者眉頭大皺:“賈添?修為還不如我,不過是個普通仙家,就憑著他如何能反得動無仙”
梁辛反問:“每位仙家在飛昇時,都會因巨島上五行暴躁而傷了容貌,人人如此,賈添也不例外,但黃師叔可曾見有哪一個,容貌混亂到賈添的地步?旁人只是五官中的一位受到影響,唯獨一個賈添,一張臉乾脆散碎了,最後結成了一副千萬碎片拼成的相貌”
呂淹望向黃輕,後者點了點頭,又追問梁辛:“那又如何?”
“太古時,有一個奇人不知為何恨透修士飛仙,動用**術凝造了一座假大眼取代真靈穴,從此修改了中土格局,賈添也是此人法術的一部分,他就是與假大眼同命共生山天大畜……”梁辛賈添的出身、被點活、飛昇等事情都說了一遍。
“賈添就是那座假大眼同命共生的山天大畜,他飛昇到真大眼所在之地,五行靈元也異常暴躁,由此他的臉,比著其他仙家都要更散碎得多,他到此是為了狙殺其他仙家,不料因為混沌隔絕,讓他修為大損,這才作罷。不過,雖然無法行兇,但他至少騙得了其他仙家的信任…”梁辛聲音不停,一股腦地向下說道:“等返回中土,賈添恢復了修為,在假大眼中施展幻術,困住了所有人,唯獨仙師修為精湛,逃過此劫。從此窮盡千萬年,與賈添相鬥不休,可妖人厲害,始終無法收服。”
在小魔頭的謊話裡,有關賈添的這些事情基本都是實話,唯一不同之處,僅僅是把賈添飛昇到此的目的,從擊毀真大眼,變成了過來臥底、狙殺神仙相,禁得起仔細推敲,而這些全都是‘無仙事後探查所知’,合情合理,無懈可擊。
至於‘擊毀巨島大眼’這個真實目的,除非瞭解全部背景經過,否則任誰都不會想到。梁辛當然不會給呂淹去提這個醒,雖然現在落入敵手、身處險境,不過樑辛心裡琢磨的,遠不止脫身逃命這麼簡單,巨島過來一趟不容易,不毀了那座真大眼,小魔頭其肯善罷甘休!
包括呂淹、黃輕在內,在場的所有神仙相都面帶驚訝,全沒想到遠古那次‘仙家出征’,竟還藏著‘賈添’這個關鍵,事情離奇,可又環環相扣,全無破綻可尋。
一千多神仙相全軍覆沒,本來就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其間的內情,當然也會匪夷所思,仔細想來,其實正常得很。
沉默片刻,呂淹再度把目光望向了梁辛:“這些內情,都是無仙探查到的?”
梁辛應道:“若非如此,我又怎能知道得如此詳細。我所說之事,都是師父講給我的。”
呂淹笑嘻嘻地搖了搖頭:“這些事情都隱秘的很,光靠查可不夠,聽上去倒更像賈添自述。”
梁辛冷曬:“師父曾說過,賈添心計深沉,行事癲狂,嘴巴卻瑣碎得很,他和師父鬥了無數年頭,有時也會說起些舊事……”
呂淹再次去向黃輕核實,黃輕也點頭道:“賈添這個人行止古怪,平時也不見他打坐、修行,要麼就傻乎乎地坐在那裡想事情,要麼就拉人胡亂閒聊,嘴巴的確瑣碎。”
呂淹點了點頭:“這樣的話…倒也說得過去,不過我倒是覺得,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或許,你師父不是無仙,而是賈添呢?你要是賈添門徒,也照樣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不是。”
到現在為止,梁辛說的話都緊密契合,嚴絲扣縫,呂淹信那些有關假大眼、山天畜的事情,但卻還有個大前題:這些事情無仙的確可能會知道;可是也有可能是賈添派他來臥底,梁辛得先證明自己不是賈添的人才行。
呂淹探出兩個手指,穩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