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吼,殺心惡念迸發,魔功來不及成形,十丈之內時間凝固,抵擋惡煞。
煞時,只有一個時辰,只要撐過這個時辰,‘天干地支’對水行的影響就會大大削減,巨島又會恢復平時的模樣……
無形有質的洪流,席捲荒島,土石崩碎;同時在巨島震顫、大地擠壓中又不停有新的山峰被擠壓成型,就只有梁辛巋然不動,彷彿一根倔強的野草,在洪浩巨力的衝擊下搖擺不停,卻還拼命活著!
與每次苦撐一樣,時間又變得異常緩慢,梁辛這次要擋的,再不是敵人的襲擊,而是一方小小天地的狂怒。梁辛清晰感覺到,隨著水行惡力愈強,魔功內的亂流反噬也就越可怕,不知不覺裡,身上已經變得鮮血淋漓,亂流入刀,雖然傷及要害,但也在他身上不知豁開了多少個口子。
血流不止,力氣也在飛快地消耗,梁辛算不出時間,不知道還要多久這場劫數才會消散,不過對他而言,時間已經不重要了……再也撐不住了。
人力有窮盡,就算是嫦娥力也不例外。
手段用盡,精疲力竭。
第四聲大吼,再沒了旺盛鬥志,只有痛苦不甘,在魔功被惡力衝散的同時,他翻手把小天猿從脖子上搶到了懷中,身體蜷縮成一團,他想護住羊角脆。
護得住麼?梁辛不知道,魔功消散,水行惡力直接擊中身體,堅若金精的筋骨同時發出低迷哀號,劇痛腦海,梁辛悶哼了一聲,就此昏厥了過去。
在他意識消散前的最後一個剎那,耳中沒了隆隆水聲,只有小猴子的嘶啞哭號。
梁辛沒死,醒了,疼醒的,四肢百骸無一處不痛,身上軟綿綿地全然提不起力量,耳中喳喳亂叫,不用睜眼他就知道,是羊角脆在跳腳大呼,想要喚醒自己。
拼出全副力氣,梁辛才把眼皮勉強撩開一線,果然,羊角脆正衝著自己咧嘴大樂,煞時已過,磅礴的惡力散亂開去,島上又陷入五行互伐的局面,不過他們容身之處卻不受那些勁風侵襲。
梁辛的目光中盡是濃濃地青綠,在他和羊角脆四周,正圍攏著十餘頭大天猿,以織錦層層相互,替他們擋住五行勁風……
其實,梁辛昏迷後不到盞茶功夫,煞時就過去了,水行獨大的局面也隨之結束。而他在昏迷中,之所以能扛過最後的惡水轟殺,全靠他在仙界洗煉而成的土行真身。
五行相剋,厚土製水,他的土行根骨,本身就是水行力的剋星,能削減惡水的傷害。如果他遇到的是其他四個行屬,或者水行煞能在延長一小會,就只剩死路一條。
待煞時結束時,梁辛也到了強弩之末,憑他現在的傷勢,雖然再起的五行勁風只有宗師力道,他也撐不了太久,幸好羊角脆的呼號引來了這些大天猿,‘銀環’在此,天猿當然出手相護,梁辛這才保住了性命。
喘息了一陣,梁辛試著坐起來,可無論他怎樣聚力,凝聚而起的也只有疼痛!
與上次在猴兒谷保護假大眼的惡戰不同,這一次梁辛不止脫力而且重傷,想要恢復,遠不是睡一覺、休息幾天就能恢復的。
這個時候,忽然一陣刺耳的笑聲響起,梁辛只覺得視線一亂,一個女子突兀出現在眼前。
女子肥胖,渾身汗臭,一張臉更長得慘不忍睹,八字眉小眼睛,血盆闊口,滿嘴爛牙,而且鼻子還是橫長著。梁辛聽木老虎提過此人,知道她是島上五大首領之一,喚作呂淹。
梁辛滿心苦笑,出行前真應該讓天嬉笑幫忙給看個面相、卜個兇吉……煞時剛過,強敵便至!
呂淹隨腳把羊角脆踢翻在地,蹲到梁辛身旁,臉上笑嘻嘻的神情,但目光裡卻掩飾不住的驚訝:“我在島上呆了無數個年頭,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不靠天劫來到這裡,中土洞天福地,能人輩出,不由得咱們不服氣呢。”
雖然是笑語,但提到‘中土’兩字時,語氣卻殊為怨毒!
說話的功夫裡,又有十餘個神仙相趕到,各自施法抵擋外面的五行勁風,替下了那幾個織錦的天猿。
梁辛的聲音發顫,不是恐懼,而是氣力不濟,聲音斷續:“自己人。”
呂淹卻嘻嘻一笑,不再理會梁辛,站起身轉目望向先前的那幾頭大天猿:“這個人來歷古怪,你們救他是沒錯的……”
幾頭天猿似乎怕極了呂淹,見她望過來,個個神情驚恐,在聽了她的說話後,才盡數放鬆了下來,卻不料呂淹把又把話鋒突兀一轉:“救他沒錯,不過你們救他之前,沒問過我,就是死罪了。”
話音落處,胖女人橫手一揮,幾頭天猿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