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時候做的,現在還不得而知。
謝甲兒明白梁辛在想什麼,笑著說道:“骸骨老兄絞盡腦汁,才設計了這麼一出飛仙大戲,足見他也是慕道之人,仙界又不是戲園子,滿座了別人就不能去了,他沒道理阻止別人飛仙,依我看,多半是到達仙界後,又出了什麼變故,這才讓他重返人間,以假大眼阻斷了飛仙路徑。”
這只是推測之言,對或者不對,都與大局無關。梁辛也不再多想什麼,又從須彌樟中摸出了一瓶好酒,賊眼忒忒地笑著,又把最初的話題扯了回來:“師兄,你志在飛仙,那五金奴僕留著也沒用不是……”
謝甲兒伸手奪過酒瓶,笑道:“你少廢話,先等我耍個木偶戲給你看”言罷單手結印,口中唸唸有詞,最後縱聲大呼:“五僕何在”
隨著魔君的諭令,叮叮噹噹的金屬交擊聲由遠而近,不過片刻功夫就從遠處的輕響變成洪鐘大呂般的浩浩轟鳴,五個奴才模樣的金屬人偶從天而降,落在眾人身旁。
五個人偶彼此互相毆擊,表情看上去謙卑得很,可出手間每一擊莫不蘊含大力,被困在中土境上的都是明眼人,一看便知,即便大小活佛進入它們的戰陣,怕也是凶多吉少的下場
五金之僕實際是人形的法寶,全無靈智可言,只懂聽奉主人的命令,顯然是謝甲兒故意讓它們互毆,人偶的出手狠辣,完全是硬打硬砸的路子,而且不知已經打了多久,一個個身上都變得坑坑窪窪,慘不忍睹。
梁辛心疼得直咬牙:“師兄,會毀了寶貝,快停手,暴、暴什麼天物來著……”
“殄。”天嬉笑小聲應道。
謝甲兒沒理會急赤白臉的梁辛,而是反問道:“我離開中土的時候,有十三蠻幫我破碎虛空,可是在‘夾縫’裡,我又上哪去找十三蠻?”說著他一揮手,五個人偶又一邊廝殺著,一邊飛往高空,轉眼就清淨了許多。
梁辛還有些糊塗,天嬉笑卻已經恍然大悟:“大魔君的用意是,要靠用五金之僕來代替十三蠻,讓它們轟擊您老的神通,從而洞穿仙界壁壘?”
將岸、卸甲、磨刀,一家三口老魔君、大魔君、小魔君,天嬉笑的稱呼絲毫不亂……
“差不多,不過不盡然,這五個人偶勝在身體堅硬,所以無懼亂流,可它們的力氣加在一起,還比不上當年十三蠻的合擊戰陣,單靠他們來打我,是衝不破仙界的殼子的。最靠譜的法子,就是毀掉這幾件寶貝”
所有的法寶都一樣,再被摧毀的瞬間,都會迸發出巨大的力量,謝甲兒要借‘五金奴才’被毀時爆發的巨力來衝擊自己的魔功,以求能夠在此撕裂大空間進入仙界。不過五個人偶各具一方金行真意,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結實,就連謝甲兒都難以將其摧毀,這才讓它們彼此互毆。
在謝甲兒心裡,覺得最有希望衝破仙界殼子的,還是‘五金俱毀之力衝擊魔功’這個法子。但是人偶太結實,叮叮噹噹彼此狠打了幾百年,硬是還能堅持。
這期間謝甲兒也不肯閒著,不停去想、去試其他的法子,可惜都沒什麼效果。
說到這裡,謝甲兒笑了起來,又把目光落回到梁辛身上:“不過這番等待功夫總算沒白費,這五個人偶就快不行了,飛仙之日,近在眼前了現在你明白了?五金奴才是我去仙界的依仗,其他的東西我都無所謂,唯獨它們不能給你。”
天嬉笑自然是向著梁辛說話,小心翼翼地問道:“如果請大小活佛和五金人偶一起向著您老動手呢?兩位活佛身具三蠻之力……”
不等他說完,謝甲兒就搖頭:“五金奴才各自亂打,加在一起能抵得上六、或者七蠻,再加上三蠻也不夠助我撕裂大空間。另外,上次我回中土的法子,在這裡也是沒用的。”
中秋時梁辛抗擊三條‘墨龍’,引得凡間壁壘震顫,虛空中的謝甲兒從另一端發力,這才得以進入中土世界。這個法子有個關鍵之處,一定要大小兩個魔頭分處‘殼子’兩端才行,現在兩個人都在夾縫中,梁辛再怎麼催動天下人間,也只能引得虛空亂流更加狂躁,對那兩隻‘雞蛋’是沒有一點影響的。
五金奴才要不過來也就算了,一邊是二哥,另一邊是師兄,骸骨老兄留下的至金法寶至少都便宜了自己人。在謝甲兒提到了飛仙破界的辦法之後,梁辛又開始琢磨自己該如何‘回去’。
見梁辛欲言又止的樣子,謝甲兒立刻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不等他開口,謝甲兒便搖頭道:“靠著這套奴才,的確有希望鑿穿殼子,但人間、仙界兩個殼子,我手上卻只有一次機會,沒得選的。”
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