轆島之後遇到了些意外,陰錯陽差之下,被帶到了那片苦栗子的海域……由此也知道了些三百年前的事情,這才網剛回來”
他的話還沒說完,司老六就搖頭打斷了他:“大概經過胖海豹已經和我說了,他也稟告我,你想見見島上的幾位當家,交代一下當年的事情。”
見梁辛點頭,司老六繼續道:“我來之前,問過了五位兄長,他們都不想見你。另外,你也不要誤會,我迎出來是看在以前的交情上,不是為了你的交代”
司老六擅長海事,嚴格算起來,他根本就不是個江湖人,更像個學究或者專業人才,說話直來直去,談不上什麼城府、心機。梁辛對他還算了解,
為意,神情仍舊輕鬆著。笑箔!“你也不用如臨大魄又不是不是來辦案子的。我來看朋友,順便說說你我先祖當年的事情,所以才提到“交代,這個詞,說穿了。就是聊一聊先祖的那些事蹟罷了。”
司老六卻並不買賬,臉孔繃得僵硬:“交代?先祖的事情,我們犯得著向你交代麼?別說是你,就算是梁一二死而復生,親至此間,我也還是這句話,他想要個交代,去陰曹地府找我們先祖要去,少來軲轆島聒噪!”
說變就變,司老六這張“狗臉”梁辛早在大海上領教過多少次了,心裡不怎麼當真,不過樑辛也板起了臉:“三百年前,你我兩家先祖共謀大事並肩苦戰,身為後人,我自然想多知道些當年的事情,偏巧又在兇島上獲知了些往事,這才來找你,先把我知道的說給你聽,再看看你是不是也知道些以前的事情,我又沒想過要拖你們下水,歸根結底,其盼著能多瞭解一些過去的事情,多瞭解一些我家先祖的為人事蹟。
司老六毫不退讓,眼睛瞪得比梁辛大多了:“你想知道梁一二的事情,卻跑來問我?你腦袋讓船撞了吧?”
梁畢突然樂了:“你這是胡攪蠻纏。”
他的心性容易躁動沒錯,可這兩年娶生死經歷數不勝數,又哪會因為吵架動氣,更何況,司老六不是敵人,雖然有點混,畢竟還是朋友。
可司老六卻真格急眼了,脖子上青筋暴起,臉孔也憋得紫。大吼道:“你笑個屁!我們的先祖與梁一二共謀大事?你先給我分清楚,搬山是誰的事?那是梁一二的事,不是我家先祖的事!憂國憂民的、覺得修士打擾人間清靜的,也是梁一二,不是我家先祖!”
“修仙的傷了凡人,所以梁一二看不過眼,喊打喊殺都由得他;可修仙的沒傷過我們家裡的人!梁一二有神通有本事,沒人能打的死他;但我家先祖的賤命卻只有一條,捱上一刀子就什麼都沒有了!”
“不是誰都像梁一二那麼硬骨頭,充其量,我家先祖也只算個領了俸祿的大頭兵,刀口舔血不是為了搬山,是為了那幾兩銀子!”
“打過了苦栗子,十成裡逃回來不到兩成,其餘的連屍都找不到,僥倖活下來的害怕了,不想打了。梁一二不是老天爺,憑什麼不許別人害怕?以前先祖天天拼命,早就值回了俸祿,以後不想再掙那份銀子,不想再幹這份差事了!逃兵?逃他奶奶個卷!許你把旁人得失看得比自己性命更重要;就許我覺得自己活著最有趣!”
“他梁一二憑什麼就覺得,他要做的事兒,老子也也得跟著做?有人願意跟著他,就有人不願意跟著他!”
“梁一二被問斬,內情沒人知道,可總歸和搬山脫不開干係,他為了搬山死而無憾,那是他的事情;我家先祖不想為了搬山,這兩個字送命,也無可厚非!”
司老六聲嘶力竭,幾乎喊啞了嗓子,最後又重複道:“也***無可厚非!”
喊完之後,司老六整個人都好像虛脫了似的,轉身想走,但腳下卻軟,一下子跌倒在地,跟著又轉過頭,不再嘶吼,而是氣喘吁吁說道:“再說,三百年前的事情,與我們何干?你的“交代”跟軲轆島上的活人,沒有一星半點的關係的。”
一番大吵之後,島上徒然安靜了下來。
梁辛低頭,皺眉不語;
司無邪坐在地上,臉色鐵青;
曲青石臉色陰沉,站在一旁始終不曾開口;
胖海豹手足無措,神情尷尬,嘴唇動了動,相勸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這個時候,突然一聲轟然大響,平靜的海面徒起波瀾,水花四濺中一道黑風捲揚而起,老蝙蝠催動神通,居然托起了半截紅船,甫一離開海面,便桀桀怪笑:,“紅船分量不輕,不過我也能搬得動”說著,黑風散去,殘船又轟轟烈烈的砸回海中:“等八月十五之後,我便把船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