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辛亮出了一片陰沉木耳,引來了纏頭老爹三聲怪叫,跟著枝葉嘩嘩亂顫,老蝙蝠一頭從樹上栽了下來!
大毛小毛拍手大笑,他倆總算把想看的事情給等來了,手拉著手心滿意足地跑走玩去了。
老蝙蝠爬起來之後,身子沒有半分停留,幾乎撲到近前,盯住梁辛剛剛亮出的那片巨大陰沉木耳上,老臉上又是驚喜又是駭然。
跨兩以前見過紅鱗,不過他得了柳亦的囑咐,始終沒把這件事告訴老蝙蝠,而不久前梁辛和柳亦,在講述過往的時候,直挑重點忽略細節,再加上哥倆刻意隱瞞,所以老蝙蝠至始至終也不知道,兩個後生已經弄到了這麼大的寶貝傢伙。
老蝙蝠是當世奇人,喜而笑悲便哭怒則殺,從不管別人怎麼看,如此巨大的陰沉木耳,他以前只在夢中見過,現在美夢成真,更顧上什麼身份風度,整個人差不多都趴在了哪懈沫耳卜,雙弄不停的摩挲著空貝,張大嘴只。也不知道兜蜘笑想叫還是想哭,喉嚨裡擠出一串咕咕怪響。
別人都全都想笑,可誰也不敢笑,大祭酒一手拉著曲青石,一手拉著曲青墨,又衝胖海豹點點頭,腳步輕輕躲到密林去了,他們和老蝙蝠還不算太熟,要是從旁邊一直看著,生怕老頭清醒後會尷尬。
足足過了有半盞茶的功夫,老蝙蝠才打從丹田向上吐出了一口濁氣,轉頭望向粱辛:“這件寶貝,你是從何處得來的?”說著,他顫顫巍巍地站直身體,可雙腳牢牢踩住陰沉木耳,無論如何也不肯離開。
梁辛還沒來得及開口,柳亦就搶著大聲回答:“機緣巧合”。
老蝙蝠回頭瞪了徒弟一眼,可他的神情很快又躊躇了起來,似乎有什麼傷腦筋的事情,低頭尋思了一陣,才對著梁辛、柳亦再度開口:“這片陰沉木耳,於咱們修煉盅術的人而言,是絕大的造化,煉化之後能讓戰力大增,可惜只有一片”
柳亦大方地緊:“只此一片,當然是獻給師父,這是咱們的一片孝心
老蝙蝠卻搖了搖頭:“我修的是陰陽雙盅,一片木耳出不來大效果,你們先莫開口,且聽我說”。老蝙蝠揮斷了好心眼梁辛的坦白:“梁磨刀和我的情形形似。他是北斗七盅,突出一星於陣法而言並無意義,所以這片木耳,給柳亦煉化才是最合理的門道,可如此一來又太虧待粱磨刀了
柳亦還是在笑,不過笑容間那份狡黠不見了,換而暖融融的輕鬆,嘴唇嗡動就想開口,結果直接又被師父給堵回去了:“你少廢話!你們兩個不分彼此,但是這個便宜,畢竟是西蠻盅佔下了,我得想個好處給梁家小子,否則”咦?又一片?你有兩片?呃?你到底又幾片”啊!”
梁辛見始終不能開口,乾脆也不廢話了,手訣晃動,把須彌樟裡的剩下那些純正的陰沉木耳取了出來。
不過畢竟是少年心性,他沒把紅鱗一股腦都扔出來,而是帶著三分得意三分顯擺和四分歡喜,一片一片地向外扔紅鱗,,
遽然,一聲歡愉到極點的獵獵長嘯,從後島沖天而起,一瞬間裡島上千禽萬獸盡數被驚到,黑壓壓的鳥群飛上雲霄,一陣陣威猛咆哮四下呼應!
長嘯到一半,又變成了哈哈大笑,眼前赤色連環,一片一片盡是比著普通瓦房還要更巨大的陰沉木耳,老蝙蝠歡喜得胸肺都要炸裂開來,雙臂一震高高,帶著震耳欲聾地大笑高高躍起,轉眼裡,笑聲浩蕩,向著四下裡遠遠的破散開去,就連大海怒潮的撲湧聲都被壓了下去,
梁辛和柳亦上次在軲轆島,一共撕下了百餘片紅鱗,其中二十片被螻煽煉化,現在還剩下八十多隻,此剪全都亂七八糟的擺放在地面上。
這場歡喜對老蝙蝠而言。來得驚天動地,柳亦開心不已,梁辛也跟著高興地不行,最後把播甥幫著他煉化的那二十片寶貝也取了出來。
不料老蝙蝠卻搖頭笑道:“這些被煉化後的木耳,於你而言再好不過,可在我看來,卻還不如這些純性的寶貝!”
說著,老蝙蝠的身形飄蕩而起,閃電般掠過那一大片擺放在地上的陰沉木耳,只見他所過之處,巨大的木耳便震顫而起,到最後,八十多片戾盅紅鱗盡數呼嘯盤旋,進退圍攏之間法度森嚴,真真撩蕩起了漫天血光!
梁辛和柳亦看得目瞪口呆,兩個人全不明白,老蝙蝠不過只有雙盅,是如何耍得起這麼多陰沉木耳的。耍了片匆,老蝙蝠雙手一分,身形自半空凝滯,而八十多盞紅鱗自他背後左右分開,就彷彿一對猙獰巨大的翅膀,甚至還在緩緩擺動著,搖盪起無盡戾氣!
梁辛等人吃驚之餘,更情不自禁地大聲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