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魚無鱗,肉嫩多汁,不僅沒有腥腹味道,細嚼之下還會透出一股鮮甜。如果不是重傷在身,梁辛甚至可以靠著這片蛇蛻,就在大海里漂上一輩子!
除了吃魚之外,梁辛也沒閒著。七盅星魂這次徹底歇了,始終沒有轉醒、活動的跡象。而體內那些躁動的真元,就好像十幾路造反的諸侯一樣,所過之處,經絡破損血脈受創。
要是這樣下去,梁辛估計自己吃不到三十條魚了。
這幾天裡,梁辛一直在試圖喚醒星魂,夜裡仰望星空學著盅蟲去追星、調動身體去打北斗星陣能想的辦法他都想了,卻都沒有一點效果。
在確認憑著自己的努力,難以喚醒星魂之後,梁辛深吸了口氣,躺在蛇銳上,兩條眉毛都快皺到了一起。換了個思索的方向:既然指不上星魂了,只有想辦法儘量減輕“造反的真元,對自己的傷害。
碧海、藍天,因為潮聲反而顯的更加空曠寂寥,短短几天裡梁辛已經被曬得顆黑,從天空鳥瞰,蛇蛻透明難見,梁辛就彷彿是塊焦木,呆呆的躺在海面上,一動不動,除了又大頭銀魚跳上來。
第五天的晚上,梁辛開始動了起來。不過幅度不大,頻率更是緩慢的很,就好像抽搐,於靜止之中,偶爾舉手、踢足,有時候還會異常彆扭的扭動幾下肩膀、膝蓋、胯骨,不過每次“抽搐。之後,梁辛都會撇著嘴搖搖頭,隨後再度陷入沉思。
就這樣,一共五天,梁辛躺著。梁辛吃魚,梁辛抽搐。
陰狠如曲青石、樂觀若柳亦,如果易地而處,換到這條永遠也漂不到盡頭的蛇蛻小舟上,也早就放棄了。至少,連著十天不著煙火生唉銀魚,嘴裡早已起了一大串燎泡。別說再去吃魚,恐怕看上一眼胃口裡也會釀出酸水。
可梁辛卻依舊吃的津津有味,甚至眉花眼笑!第十一天,梁辛美滋滋的啃光了一條生魚,還是那麼笑呵呵的站起來,大大的伸了個懶腰,隨後突然低叱了一聲,身形如鬼魅般的晃動起來,好像抽風似的,就在這張小的蛇蛻上,施展起了天下人間的身法!
乾爹傳給他的身法,能讓他從容遊走於猛若風暴的修士神通之間。
修士的神通,和造反的真元。都是對身體的傷害,其間的差別,不過前者於外,而後者於內。耍想控制住傷勢的惡化,梁辛就要讓內臟、要穴等要害,避開造反真元的衝擊,可就算乾爹將岸全勝時,也沒辦法把身法施展到五臟六腑上:讓心臟向左一閃,再讓雙腎飛身而起?
這種連影子都摸不到的事情,梁辛當然不會去幹。
不過樑辛卻想出了一個移動要害的法子:動身體。
五臟、大穴都長在自己的身體上。自己向著左面跳一尺,五臟、大穴自然也會跟著自己左移動一尺。
同樣,那些造反的真元也會一起左移一尺,可是這其間,卻有一個細微到幾乎無法現的時間差。
如果把能夠把時間放慢一萬倍,就會現,要害、躁動的真元與身體雖然是一個整體,可在移動的過程中,還是有先後順序的。
身體先力、橫移,冉冊隨之而動。
躁動的真元也是如此,雖然會隨這身體一起移動,但肯定是身體先動,它們才會跟上。
這就好像,梁辛的身體彷彿是一個沙盤,諸般要害彷彿一隻只小的黃螞蟻,造反的真元則是一群大黑螞蟻。
黑螞蟻在沙盤裡亂跑亂撞,常常會撞傷小黃蟻,表面上看,單純的晃動沙盤,並不能避免大黑蟻去傷害黃蟻。
可是仔細計較、仔細追究之下就會現,每次移動沙盤,黑蟻和黃蟻雖然都一起跟著移動,可這兩種螞蟻之間的“反應時間。卻有著細微的差別。
梁辛要利用的,就是這個細小到連“精密縝密。這些詞都無法形容的時間差:在黑螞堪堪撞上小黃蟻的剎那,沙盤猛的晃動一下”兩頭螞蟻都會隨著沙盤一起晃動。可在那個瞬間裡,大黑和小黃晃動的幅度、度會有細微的差別。只要捕捉到這個,“差別”並加以利用,梁辛就能最大程度的保護“小黃”
不過因為大黑螞蟻本來就是亂跑亂闖,所以瞎晃沙盤是不管用的,只有摒心靜氣,全力去尋找它們相撞的瞬間。及時一晃!
梁辛在深海之下,突破了第二重功法,本源與身體融合之後身體的感知大幅提高,這不僅是對外界,於內也是如此,所以梁辛才有資格、有機會現這個“沙盤、大黑小黃。的時間差,若是把現在的情形放在入海之前,就算有人把這個辦法仔細的解釋給他聽,梁辛也只能翻著眼睛問一句:“說胡話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