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會之後,琅琊才站直身體,卻沒直接回答梁辛,而是伸手一指面無表情的小汐,對梁辛道:“救人之後,我要殺她。”
“放屁!”梁辛的唾沫都快噴到妖女的臉上了。
而小汐卻同時道:“你要能幫曲青石和柳亦翻案,我便給你殺也無妨。”
梁辛略帶驚愕,看了小汐一眼,後者淡淡的說:“翻案,便是救了整個九龍司,我願意換。”
妖女琅琊根本就不看小汐,滿是失望的望著梁辛:“既然你護著她,我便不會殺她,但是這件事情做起來很難……”說話的時候,她的食指始終在輕輕的轉著,每次轉滿一週,都會點向梁辛。
梁辛不耐煩和她這麼繞彎子,不等她說完就點頭:“能翻案,我隨你怎麼擺弄都成!”梁辛心裡明白,妖女做作這麼久,歸根結底是要奪自己的‘石脈’。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妖女不呼叫高手直接把自己抓走,不過這筆‘買賣’無論怎麼做,最終的價錢還是他自己。
琅琊大笑點頭:“我一直說你是個聰明男人呢!”
梁辛突然覺得開心了起來,笑了。
妖女未必可信,可至少是一線希望,一想到柳黑子的眉飛色舞,一想到曲青石那張長滿了老年斑的臭臉,梁辛真就笑出了聲,還有曲青墨經過了一圈生死輪迴,再見柳亦時,不知是會流眼淚,還是依舊不理不睬,媽的,活著真好!
琅琊看著梁辛笑,俏臉上都是納悶,情不自禁的看了小汐一眼,小汐面無表情,卻聳了聳淡薄的肩膀。
梁辛也懶得解釋什麼,笑著把話題拉了回來:“可我不明白……”
正說著半截,就被琅琊搖頭打斷了,妖女親暱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現在咱倆合夥,我自然會讓你知悉根底,可別人要聽麼……也無妨,不過聽了之後便要死的。”
小汐轉身就走,冷冰冰的留下了一句:“大路上等你們,梁磨刀,記得雲雀上的傳令!”一行人都隨著她撤了出去。
林子裡只剩下了梁辛和琅琊。
琅琊揚手,把先前從雲雀腳上解下的羊皮卷遞給了梁辛,吐出粉紅的舌頭笑道:“那個白衣服的女娃子厲害的很,我可救了你一命,你怎麼謝我?”
羊皮捲上只有三個字:假遊騎
梁辛雙手一搓,羊皮紙化作飛灰,目光炯炯的望著琅琊:“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琅琊放飛了手中的雲雀,舒舒服服的坐在了地上,還是那副笑吟吟的樣子,也不再兜圈子,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身份:“我師父,是邪道的三大領之一,銅川府裡的那些灰袍鐵面,都是我師父的手下,不是我的人。”說著,雙手抱起膝蓋,把臉頰貼在了貼在了膝蓋上,淡淡的說道:“你也是修行之人,當知‘斷滅凡情’這四個字吧。”
梁辛點點頭,也坐了下來,不料琅琊突然挪動身體湊了過來,和他並肩而坐,螓柔柔的枕在了他的肩膀上:“事情簡單的很,我從小心*戾,卻天賦極高,師父收了我做弟子,順便把我的爹孃‘斷滅凡情’掉了。”
“現在我早已過了撣心境,自然不再覺得父母還有什麼值得依戀,不過……我只明白一件事,我的東西,不許別人去碰的!殺我父母,和扔掉我的布娃娃沒什麼區別,碰了我的東西,便犯了我的忌諱,會死人的。”說著,琅琊突然抬起頭,調皮的衝著梁辛的耳朵吹了口氣,跟著笑道:“我就是這樣的人,你最好能記清楚!”
妖女的聲音清脆而恬靜,梁辛卻覺得渾身都乍起了雞皮疙瘩,心中苦笑著,修士斷滅凡心本來已經匪夷所思了,這些邪道中人更是偏佞到了極處。
天天想著肉好吃、酒好喝的梁辛,根本就沒法去理解。
琅琊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不妥,笑道:“我師父也知道他得罪了我,不過他修為了得,我還不是得盡心盡力的給他辦事?邪道就是這樣了,人人之間都有些仇怨,但是上面有老大約束著,沒有好機會便要忍住,呵呵,如非如此,當年邪道又怎麼會一敗塗地。”
梁辛搖搖頭,還是不理解,也不想去理解他們。
琅琊的眼睛亮了起來:“不過我命好,尋到了一個機會,自然要好好把握住!這個機會,便是苦乃山的那條石脈了!”
說到這裡,琅琊突然岔開了話題,問梁辛:“你聽說過‘天下人間’麼?”
梁辛皺起了眉頭,覺得這四個字似曾相識,尋思了片刻之後恍然大悟,這事還是五年前在猴兒谷的時候,小丫頭青墨講給他的。
當年正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