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這個職位,並沒有固定的數量,所以自九龍司成立以來,一直是任命一名遊騎,便會鑄造一面命牌。遊騎退役命牌必須追回並銷燬,而不是直接傳給下一任,這中間沒有倒手的環節。
每一面命牌,何時派、何時收回並銷燬,都記載的清清楚楚。可宋紅袍是梁一二真正的暗棋,根本就沒上卷宗。
除此之外,在遊騎命牌的鑄造,都是由大名鼎鼎的煉器公冶家來負責,鑄造時都會融入遊騎的精血、加持法術,平時這塊命牌水火不侵堅硬無比,可一旦遊騎身死,命牌便會崩裂,在無法使用,所以只要持有命牌的人,必然是遊騎無疑。
在梁辛的催問下,胖子高健緩緩的開口了:“這次抓走曲、柳兩位大人的,是司天監的人。”
梁辛啊了一聲,他就算再怎麼孤陋寡聞,也知道司天監的職責是責觀測天象、推測氣象、推演曆法,司天監就不能算是個衙門,根本沒權力抓人,更何況還是抓九龍司的人。
高健卻搖頭道:“你還不知道,半年前國師奉聖旨入主司天監,為大洪推衍氣運,只要克主妨聖的事情,司天監有專行獨斷之權。”
這次來抓人的,就是司天監中的人,而且還帶了皇帝御賜的龍符。
可這件事,一直到曲青石和柳亦被抓走,九龍司才得到訊息,至於具體的罪名、被抓到哪裡去,九龍司指揮使和所有人一樣,都懵然無知。
說到這裡,高健咧嘴一笑,細眯眯的眼睛裡卻寒光閃爍:“自從梁一二大人起,三百多年裡,咱們九龍司就一直護犢子,即便有青衣忤逆,也是咱們自己抓自己審自己殺!”
梁辛以前也聽曲青石這麼說過,當時他還詫異,要是這樣九龍司豈不是沒人能管的了了,朝廷怎麼可能允許這樣的一個這麼重要的衙門獨大,無人制裁。
當時曲青石笑道:“也不是那麼簡單,每一件案子都會有大理寺、都察院、刑部三司監審和複查,每一件都是鐵案,就是在形式上變了個花樣,不過這個花樣一變,咱們九龍司的面子可就大了!”
可這次九龍司從頭到尾都被矇在鼓裡,直到人被抓走了,鎮寧與苦雁的人字青衣亂成一團,上面才剛剛得到訊息,指揮使大人如何能夠不怒。
而司天監的人也沒給出任何解釋,九龍指揮使一邊把事情告上朝堂,另一邊則千里傳訊,調派附近的青衣遊騎高健,暗中追查這件事。
梁辛不僅咋舌:“這件事關係到國師,大人也敢查?”
高健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笑道:“我不管這些,反正大人讓我查我就查唄,不過……你急赤白臉的跑來鎮寧,倒是為的什麼?看樣子你要是追到了曲大人的下落,拔出刀子就得去救人!”
說著,高健走上了兩步,正視著梁辛的雙眼,表情似笑非笑:“小子,你要殺官劫囚?造反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