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突然沉默的黎天成，秦昭昭偏過頭去，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變得悲傷起來。

黎天成回過神，突然發現四周籠罩在一片極低沉的環境下，微微皺眉，平心而論，他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他並非是害怕這樣低沉的環境，更重要的是，他自掌權以來，便不允許自己身邊有任何人愁眉苦臉，因為那樣會讓他聯想到過去不好的事情。尤其是，他總覺得，這樣悲傷，不適合發生在秦昭昭的身上，明明，她是那麼快樂的一個人。

“怎麼突然不說話了？”難得的，黎天成的語氣沒有摻雜任何表演的成分，而是真心關心秦昭昭。

這樣不加掩飾的黎天成，連他自己也沒有發現。可是，莫名的，黎天成就是感覺自己不適應。或許是……從來沒有過？

秦昭昭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就好像兩片小小的羽毛，格外引人注意。

“我總覺得……你對我好的有些不真實。”秦昭昭認真地看著黎天成，秦昭昭只有在黎天成和楊佩珊的面前，是最真實的！

“嗯？”醇厚的鼻音。

秦昭昭對上黎天成的雙眼，語氣格外認真：“因為……每次無論跟著你參加什麼樣的宴會，總是有無數的美女跟在你的身邊，我總是聽她們說，你身邊從不缺女人，甩了一個又一個，每一個女人都是你的囊中之物。”

秦昭昭的喉嚨一梗，強行對著黎天成笑了笑，笑容卻格外悲傷，“我總覺得……你會離開我。”

她還捨得他離開嗎？應該是不捨了……他早已，深入她的骨髓。

明知，他們二人之間絕無可能，卻還是忍不住設想一萬個可能，寧可飛蛾撲火，也要全力以赴。

黎天成就像是毒藥，一點一點，侵蝕了她。離了他，她恐怕會生不如死吧？

他就像黑夜裡來拯救她的王子，帶給了她一片光明。

而此時的秦昭昭和黎天成卻不知道，其實，秦昭昭也成為了黎天成心裡的一束光，照亮了他的整顆心。

即便，這束光，非常小，甚至讓人感覺不到。可是，對於一生都是黑夜的黎天成而言，這束光也足以成為他一生中唯一的兩點，唯一的存在。

似乎是被什麼感應了般，黎天成終究不忍心看到秦昭昭如此哀傷的神情，嘴唇動了動，眸色瞬間變得深沉，眼神複雜地看著她。

思慮良久，黎天成終是說：“你不一樣。”

“不一樣？”秦昭昭的睫毛上下翻鬥了兩下。

許是意識到了自己的異樣，黎天成立刻回覆平常玩世不恭的模樣，笑容深情而曖昧，俯身到秦昭昭的耳邊說：“你是我今生，唯一正式場合的女伴。”

秦昭昭的臉色卻瞬間難看了起來。

黎天成自然注意到了，不過他卻並不在意，無論如何，秦昭昭已經成了他的獵物，他自然不需要再費心了。

“啪嗒——”輕輕的聲響，早已走遠了的黎天成並未注意，秦昭昭的淚水一滴接一滴，掉到了地板上。

…………

翌日，秋家宴會。

秦昭昭一言不發，跟在黎天成的身邊，溫柔端莊地挽著他的手臂，像是給大家演示最標準的女伴。

秋家二小姐一看到黎天成進來，微笑著走向前，走到黎天成的左手邊，親密的摟著黎天成的手臂，與他打趣道：“難得啊難得，居然還沒有把這個女人換掉。”

黎天成微微睨了一眼秦昭昭，見她不說話，便也不甚在意地說：“這個女孩不一樣。”

“哦？”秋家二小姐輕輕挑眉。

黎天成還未答話，另外一道聲音也相繼而來，“黎總，沒想到才一年半載沒見，你這換女人的速度比換衣服還快。這又換了一個妞了？還是最近的當紅小花旦？你這一手玩的溜啊！”

秦昭昭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整張臉慘無人色。明明白粉擦的很均勻，幾乎看不出來才是，可是，此刻，竟比精修過的白牆還要白。

秦昭昭的手，已經不知不覺脫離了黎天成的手。

所以……他的身邊，終究不會只有自己一個人麼？

呵，早該想到的，何苦還要痴心妄想呢？

秦昭昭苦笑，原來自己真的只能做陰影，永遠埋沒在燈光下。

“咦？她人呢？”秋家二小姐最先反應過來。

黎天成這才感覺到一直走在自己右手邊的人兒早已不見。

不自覺地停下了步伐，皺著眉用目光開始探索。

角落裡，秦昭昭只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