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清佑上次來過京城,按著記憶趕著騾車往姜府走,不太確定的四處張望:“應該是往這邊走,要是找錯了,等下就找個人引路。”
在一處拐彎的地方,一個褐色衣裳的大漢騎馬轉出來,不知怎麼的,就撞上了餘家的馬騾。
餘清佑快速的拉著韁繩,免得自家的馬騾受驚失控,嚇的冷汗直冒:“拐彎的地方你怎麼能這麼快!”
那大漢在駿馬上一躍而下,快速的拉著自己的駿馬,瞪著眼睛就兇相畢露的大罵:“你們沒長眼睛嗎,竟然敢撞到我的馬,今兒我和你們沒完。”
“這位大哥,大家都不是故意的!”餘成剛見兒子皺眉,率先出口,抱拳好脾氣的笑了笑:“出門在外靠朋友,大家沒事就好。”
那漢子卻不肯就此罷休,不滿的嚷嚷:“你們撞傷了我的馬,不賠償休想離開。”
邊上有幾個路人經過,不明白事情的經過,站在那好奇的看了看,不知道誰對誰錯。
“這位兄弟,是你騎馬太快撞上的我們,天子腳下,你怎麼能顛倒黑白!”餘成剛濃眉一皺,要不看著那大漢身上的穿戴不凡,他都以為自己遇上碰瓷的了。
那大漢更是憤怒:“不賠我銀子,你們就別想走。”
餘清佑氣的臉色通紅:“你怎麼這麼不講理,你這是賊喊捉賊。”
“你說什麼!”那大漢快步上前,一把就拉住車轅一推,騾車瞬間被推的往後挪了一點,可以看出他身懷武藝,要不肯定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力氣。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餘家父子相視一眼,心裡一沉,怕今兒是要花錢消災了;就怕他獅子大開口,他們賠不起。
這個時候,一個白衣直裰的俊朗男子,從一邊閒庭信步的走來,上前一腳踢在褐色大漢的腿上,冷哼一聲:“你個混賬東西,竟然剛在爺的地盤囂張,喝了點馬尿就敢騎馬狂奔,還不給我快滾。”
“啊,是於二爺啊?”大漢揉了揉被踢疼的腿,看見他卻擠出個笑臉:“是我錯了,我這就滾。”
餘成剛父子沒想到還有人出來仗義執言,趕緊上前道謝:“多謝公子。”
於景誠擺了擺手:“別客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你們不經常在這一帶走的對吧?要不也不會不認識那痞子。”
“是,我們是清平鎮的……”
於景誠和他們寒暄了幾句,就把要知道都打聽清楚了,他翩翩有禮的告辭,讓人去給楚明睿送訊息,一邊卻盯著他們父子。
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要是自己被他們騙了,那可就要被楚明睿笑死了。
……
八月十七的中午,餘家面鋪裡客人也不少,等到這吃午飯的時辰一過,鋪子裡就沒客人了。
曉玉就招呼幫工他們:“好了,別收拾了,大家先吃午飯吧。”
高媽媽她們利索的收拾出兩張桌子,就開始把小廚房做好的飯菜端上來,不過先前吃了翡翠餃什麼的填過肚子,現在也不是很餓。
阮紅豆給兩個女兒盛了碗雞湯,柔聲道:“你們也多喝點,再長高點。”
“二孃,明兒我們買幾條魚,準備魚湯吧?”曉玉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會有一天覺得雞湯膩。
圓圓坐下夾了一筷子醃黃瓜,低笑:“娘做月子,倒是便宜了我們。”
阮紅豆喝了口鮮美的雞湯,催促她們:“趕緊吃,免得冷了。”
另外一桌的高媽媽她們雖然沒有雞湯,可是也是葷素搭配,有六個菜。
他們才吃了一會兒,就聽到門口傳來沉穩的聲音:“給我們來兩碗麵。”
“好嘞,客官你們稍坐。”吳叔嚥下嘴裡的飯,就先起身去拉麵。
圓圓她們下意識的看向門口,前面是一個褐衣老者,鬚髮半白,看著有五十左右。
後面卻走進來一個青衣圓領窄袖美男子,細長的桃花眼,讓人覺得多情又帶著惑人的漣漪,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
圓圓下意識的睜大了眼睛,驚訝的張嘴:“……”哪怕他現在高大了點,身體也不如去年的單薄,可是絕對是那個認識的小白臉。
楚明睿見她長胖了點,也更好看了點,心裡很是愉悅,明亮桃花眼裡似乎墜入星光璀璨,淺淺一笑,低啞聲音就像是陳年老酒,清澈醇香,後勁十足,卻又讓人慾罷不能:“圓圓,你怎麼在這?”
圓圓僵硬的笑了笑,裝傻:“公子是?”
她沒有和家人說起過楚明睿,這要是被自家娘知道,自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