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夫人身子有恙,楚明睿和圓圓就陪著她,服侍著她吃了半碗藥膳,期間楚二爺和楚明堯他們都來過,話裡話外就透著讓楚明睿和凌閣老說說話的意思。
深怕楚芝晴不去沖喜,讓凌閣老他們心裡不痛快。
楚明睿淡淡的應下,並不推辭。
楚二爺現在也怕因為皇后的事,還有醇親王府的事情自己被牽連上,他們怎麼也沒料到,這惠妃竟然如此了得,只恨自己目關短淺,現在見楚明睿好說話,就忍不住東敲側擊,想要知道些現今的局勢。
楚老夫人閉著眼睛躺在紫檀木的雕花大床上,閉著眼睛聽到自己的兒子只是敷衍的問了自己的身子幾句,就在那探聽朝中的局勢,只覺得自己的心裡酸澀的要命。
她再也聽不下去了,閉著眼,掩去眼裡的失望,漠然的道:“我要歇著了,你們都回去吧。”
“那祖母好好歇著,明兒我請太醫再來替祖母請脈。”楚明睿說完,又特別叮囑了吳嬤嬤她們要仔細的照顧,這才和楚二爺他們點了點頭,自己和圓圓離開。
楚二爺見他們走了,也看著床上的楚老夫人一眼,敷衍的道:“那娘好好歇著,有事就讓丫鬟來喊我。”
想了想,又很習慣的想給侄子上點眼藥:“他們也太不懂事了,娘您身子不適,邊上怎麼能沒人陪著,我等下讓巧惠來陪你,給你守夜。”
楚老夫人睜開帶著血絲的眼,難掩失望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又閉上眼睛嘆了口氣,淡然的道:“不用了,我不習慣不熟悉的人守在我的身邊,我累了,你們回去吧。”
他這一句輕飄飄的話,卻讓她覺得可笑,小兒子是越來越喜歡打官腔了,可是卻不知圓圓腳不沾地的忙了一下午,到現在天黑了也沒吃晚飯。
還有明睿回來就來到這邊,而他自己卻是吃了晚飯再來混個過場。
自己對他們兄弟的教導是一模一樣,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小兒子怎麼會變得越來越陌生。
楚二爺沒看清楚自己娘眼裡的落寞和失望,想著自己還是得連夜去打聽一下訊息,也就和兒子一起離開了。
吳嬤嬤看著楚老夫人睜開眼睛,無神的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溫聲道:“主子,兒孫自有兒孫福,莫與兒孫作遠憂,您現在好好調養好身子,這才是最要緊的。”
她也真的很無奈,楚老夫人現在年紀大了,用藥都是要格外注意,最重要的是她不能擔憂,不能多慮,可是這府裡的事情太多,老夫人又怎麼能真的安心調養身子呢。
楚老夫人幽幽的嘆了口氣,很事落寞的道:“你說的對,百歲光陰似水流,兒孫有福,不必眼紅祖宗留下的名望,也能白手成家,倘若兒孫不肖,任汝萬貫家財,不足以供數年揮霍,反令造業,反害兒孫,我已經盡力了。”
“主子您早就該這麼想了。”吳嬤嬤聽了她這話,見她臉色悵然的樣子,低聲道:“對了,莫老夫人先前不是約主子去普濟寺聽明德大師講經,您趕緊養好身子,到時候也一起去散散心。”
其實,吳嬤嬤是覺得楚老夫人去寺廟裡走走,這不在府裡操心,這人還會精神點。
楚老夫人明白她的心意,嘆息一聲:“也好,她先前說是什麼日子來著?”
吳嬤嬤見主子自己想開了,趕緊道:“上次莫老夫人說是十月二十就走。”
……
圓圓和楚明睿回到了芝蘭齋,葛嬤嬤她們早就準備好了豐盛的晚飯。
楚明睿見圓圓吃的不少,乾脆拉著她來到院子裡走走,也好消消食。
“真是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啊,”圓圓看著天上的殘月如鉤,很是感嘆的開口:“那凌三公子看著也是很健朗的翩翩公子,雖知道這一眨眼的功夫,就是陰陽兩隔了,也不知道該說二小姐運氣好,晚了這幾天就免得守寡,還是得說她運氣不好,差點被自己的親孃送去沖喜。”
楚明睿可不喜歡聽到自己的媳婦說別的男人好,自己今兒難得能和她兩個人在一起,邊上沒有師兄他們在礙眼,捏了捏她的手心,低聲道:“你何必關心這些不相干的人?對了,我告訴你個好訊息,醇親王府的世子,昨兒晚上被人偷襲了,現在還是重傷在床,要是我沒料錯,應該就是天山的人動手了。”
圓圓一聽這話,果然瞬間就幸災樂禍的笑了:“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江湖人不可怕,就怕他們無孔不入,要是被他們盯上,那真是無孔不入,防不勝防。”
“是啊,我倒是慶幸當初沒和他們交惡,”楚明睿和她十指緊扣的